忍冬撩起枝蔓, 两人一前一后爬出来,她利落地将枝蔓重新放下来摆好,堵住狗洞。
车子驶出,夏冰焦急道:“崴脚了是不是?”她猛地拍了拍主驾驶忍冬的椅背,“给我抽几张纸巾。”
忍冬递纸回头看了眼,惊呼道:“那么疼?都哭了啊。”
岑清伊捶她椅背, 嚷道:“我这是迷眼了, 好好开车。”
回到家,江知意在客厅捧着书等着她们, 见忍冬扶着岑清伊,她脸色一沉。
“是小AA自己崴脚,跟夏冰无关,跟我也无关。”忍冬举起两手,以示清白。
“严重吗?”江知意扶她坐到沙发上,岑清伊摇摇头,“不严重,姐姐,我跟你说……”
“哭成这样还不疼?”江知意因为心疼,语气有点凶。
“她说迷眼了。”忍冬一旁插话,“我看就是疼哭的,脚踝肿的跟馒头似的,我说抱她,她还不同意呢。”
夏冰拎来医药箱,推开不嫌事大的忍冬,“别听她瞎说,脚踝肿是崴了之后跑了一段路。”
岑清伊揉揉眼,更加可怜巴巴了,“我真的是崴脚,被风迷眼,这点小伤我才不会哭。”
“我给你揉揉,别动。”江知意让忍冬打来一盆水,非要给岑清伊洗脚。
岑清伊腿缩回去,江知意嘶了一声,蹲在那气势却压人,“我看你再躲。”
岑清伊只能乖乖地接受江知意的服务,用药水按摩脚踝的时候,岑清伊说了她看到那一幕,“那里面全都是坟啊,墓碑密密麻麻的,而且还有好多墓碑前点着蜡烛,一闪一闪,跟鬼火似的。”
江知意完全没有预料到,檀香寺的后面竟然不是废墟。
“然后你就摔下来了?”江知意挑眉。
“一股怪风刮得很大,然后有人拿手电筒照过来,我迷眼,眼睛又疼……”岑清伊声音低了下去。
江知意心疼,却也只能叹口气。
晚上,岑清伊躺下后,许久睡不着。
江知意的手压在她小腹上,挠了两下,“瞪着大眼儿想什么呢?”
岑清伊偏头,夜里眸子很亮,“姐姐,你说,那些坟里的人都是谁呢?”她眨眨眼,又低声说:“慧远大师不会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和费慧竹一伙的?”
岑清伊的世界再次出现裂痕,她坚信的好人,渐渐露出不为人知的一面。
出家人,讲究耳根清净,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
“慢慢查,不急。”江知意的掌心轻轻拍着岑清伊的小腹,喃喃道:“你说,那些笔记本,难道在坟里埋着吗?你有没有看见别的?”
当时夜色很深,借着蜡烛隐约的光亮,能看得见的范围都是墓碑。
“那费慧竹进里面干嘛去了?”岑清伊满脑子问号。
这一晚,两人都没睡好。
幸好第二天是周末,岑清伊得以在家休息。
脚踝消肿,走路有点瘸,岑清伊想下地活动,被江知意拧耳朵,“你要想周一好好走路,现在就听我的。”
中午,书房的电脑突然滴滴自己响起来。
岑清伊坐在客厅晒太阳,没回过神,忍冬一路蹦跳出来,风风火火钻进书房。
滴滴声戛然而止,不一会,传来得意的笑声。
岑清伊摇摇头,忍冬很适合当演员,感情戏一定很充沛。
江知意从洗手间出来,随口问:“刚才什么响?”
岑清伊昂了昂下巴,“书房……”
忍冬突然推开门,“江老五!”
忍冬和江知意不见外,江知意也没跟她计较过,基本上她想喊什么就喊什么。
江知意看她雀跃的表情,瞬间明白过来,“查到了?”
“你来。”忍冬招手,江知意前面走,岑清伊一瘸一拐也跟进去。
岑清伊不知忍冬用的什么技术,总之是费慧竹电脑里的一切,她想看都能看,“看到没,就是费慧竹删除钟夏夜的资料的。”信息精准到具体的时间,正是薛高朋去研究院那天。
“这说明费慧竹心虚。”岑清伊靠着桌边,手撑在桌上,“她心里有鬼,才会想删掉钟夏夜的记录。”
“她其实可以早点删除,为什么要等到今天?”江知意拧眉思索,忍冬比她们想得简单,“之前没有危机,她也不必做这种违规的事。”
现在被查了,人也急中出错,所以情急之下才会删掉。
“那其实就是我们现在逼得她乱了方寸。”岑清伊笃定道,“等我们在许光伟这边在搞点动作,我觉得就有好戏好看。”
“嗯。”江知意靠着椅背,淡声道:“现在看来,岑简汐,费慧竹,许光伟,他们三个都对ROMD这个项目有兴趣。”
忍冬一头雾水,“你们能说普通话不?ROMD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