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无影,去无踪, 一来一去之间解决棘手的难题。
岑清伊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两块奶糖, 剥开一个给江知意。
江知意顺势腆了一下的指尖, 惹得岑清伊脸红心跳。
江知意轻笑, “我们老夫老妻了, 还害羞呢。”
岑清伊哼道:“姐姐不害羞吗?”她不服输, 效仿江知意刚才的动作基础上变本加厉, 她想展示聊人的一面。
可惜, 江知意笑场,岑清伊气哼哼, 奶糖舀在齿尖, 含糊不清道:“不跟你玩。”
“对不起,宝贝。”江知意抿唇笑,“你刚才真的像一只大型犬腆主人的手指。”
岑清伊故意嗷呜一声,“我就是姐姐的狼崽嗷!”边说变配合龇牙咧嘴,露出可爱的小白牙。
两人许久没有这般开心,之前亲人接连去世,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江知意拧了拧岑清伊的小脸,“现在可以算是开始反击阶段了?”
“至少不会像过去那样摸不到头脑了。”岑清伊使劲儿吮了一口嘴巴里的奶糖, 含糊不清地说:“之前我的感觉是,信息很多,但杂乱无章,无处下手,现在我们……”她低声说:“我们终于可以看看笔记本了。”
“你放哪了?”江知意想起这茬,“可别弄丢了。”
“我怕放在我身上有危险,我寄存在车站附近的一家超市柜子里了。”
“现在去取?”江知意站起身,“放在那还是不太安全。”
“嗯,我刚刚跟忍冬说了,让她去取,那边的柜子有独立的密码锁。”岑清伊晃了晃手机,“忍冬已经在去的路上了。”
不得不说,岑清伊越来越细心。
江知意拉过她坐在身边,“关于薛予知,不想问问我吗?”
岑清伊的笑意淡了淡,有些不自在,她不是不想问,是事情过于突然,不知从何问起。
“我说实话,我也没见到她本人。”江知意如实告诉她,“安歌和秦川见到了,但都没认出来,你们两个是真的很像。”
岑清伊心中有一丝落空的失望,又夹杂错过的侥幸,她期望见面,却又害怕真的见到。
“她给你留了一封信,在你抽屉最下面。”江知意闪身让开,岑清伊疑惑看她一眼,半信半疑地将抽屉拉开一条缝。
歪头看了一眼,没有。
江知意无奈地笑,宠溺道:“你拉开呀,应该在下面。”
岑清伊拉开抽屉,指尖挑起一堆资料,底下确实压着一个信封。
江知意拍了拍岑清伊的肩膀,“你先看,我去楼下妈那里看看。”
房门关上,岑清伊坐在沙发椅上,指间夹着信封。
岑清伊捏了捏,不厚。
要看吗?岑清伊问自己。
不看,煎熬。
看了,或许也煎熬。
横竖逃不脱,岑清伊撕开信封。
里面熟悉的笔迹,笔走龙蛇,飘洒俊秀,这是薛予知的字体。
岑清伊深吸口气,闭着眼睛,默默调整好心情,她缓缓睁开眼。
清伊:
你好,
当你看见这封信时,你会是怎样的心情?
我以为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的,但命运常常喜欢捉弄人。
漫长的一生,我们总会以某种方式重逢。
只是身在其中的我们,或许没能参透重逢的意义。
既然你看到这封信了,那就请允许我正式做一个自我介绍。
我是你的父亲,薛予知。
我不是一个好的父亲,对此我很抱歉。
我不奢望你的原谅,但我还是要为过去的种种道歉。
你一定好奇,你的过去,我的过去,甚至于我们的过去。
但我现在能告诉你的,少之又少。
或许未来的某天,我会把所有的事情公布于众。
但那一天很遥远,或许这辈子都不会来临。
我希望你看到这封信时,能珍惜你现在的生活。
这样劝你,我知道未必有用,你打小就是一个有韧性的孩子。
所以当你能看到这封信,也就意味着,我主动出现在你周围,而你一定是遇到了某种问题。
这是我长久以来避免的事,我尽量不主动出现在你你面前,不管你信不信,这也是我保护你的方式。
我知道这世上有很多黑暗,但一个人的力量有限。
当你看到这封信,我希望你能停下正在做的事。
后续如果有人找你麻烦,我会来解决。
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生活。
经历过风浪之后,我发现,人最渴望的大多是平淡幸福的生活。
但拥有幸福的人,几乎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不希望等到有天你失去平稳的生活,才想到珍惜。
你现在有家庭,有妻子,有孩子,你的重心应该在家庭。
虽然我不在你视线范围之内,但我一直都在关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