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人,在许光伟的热搜下,纷纷表示震惊。
许光伟居然行贿过,那不就是承认名流会所收购有问题吗?
许光伟回公司的路上,手机响个不停,廉程的,许东晟的。
许光伟没接,回到公司猛地推开门,陆迦站起身,一脸惊吓。
许光伟忍着怒气,“当时你怎么看的?”
“我看了,确实没有录音。”陆迦惊魂未定。
“那你的意思是岑清伊撒谎?”许光伟阴沉着脸。
“我……”陆迦也不敢保证,低头颤声道:“对不起。”
许光伟还欲说话,门突然推开,廉程一脸严肃,“许总,来我办公室一趟。”
许光伟深吸口气,临走前深深地看了一眼陆迦。
许光伟关上门,陆迦握着手机,手有些微微发抖。
陆迦确认自己当时没看见录音,除非岑清伊有其他的录音设备。
陆迦点开岑清伊的微信对话框,指尖悬在屏幕上,半晌没有落下。
许光伟随着廉程进入办公室那一刹那,劈头盖脸一顿呵斥。
许光伟低头不语,任由廉程训斥十几分钟,她余怒未消,冷声道:“还站在那干嘛,跟我说实话。”
岑清伊敢实名举报,许光伟摸不准她到底有没有录音。
许光伟双手背在身后,低头沉声说:“这事是我手下人擅自做主,我中途赶上的……”
“手下人?”廉程横眉立目,“谁?”
不等许光伟回答,逼问道:“你怎么管教的?手下人敢背着你做这些?你这领导怎么当的?”
“我……”
“你到底能不能干?”廉程气急,扬手指尖指着门板,“不能干就给我滚蛋。”
许光伟低着头,全身绷紧,牙关咬着,咯吱咯吱响。
“你知不知道块到年底,意味着市里的企业评优要开始了?”廉程猛地拍桌子,“要是因为你那个破会所,影响名流集团,我饶不了你。”
许光伟放弃继续辩解的念头,廉程的批评又持续几分钟,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说吧,你打算怎么办?”
“岑清伊应该是没有证据,真的有证据,也是我手下人所为,”许光伟不打算承认,“至于江城油气的重新审查,这事儿,该我配合的,我会配合。”
廉程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晃了晃,“看见没?你父亲又来电话了。”
廉程接通电话,免提,许东晟隐忍的怒气从电话里传出来。
得知许光伟在廉程这里,许东晟又是气急败坏地教育他。
最后气得许东晟直说:“你惹的事,你自己担着,我丢不起那个老脸!”
许光伟一言不发,从廉程办公室出来,他站在门口,右边是通往他办公室的路,左边是通往天台。
许光伟站在原地几秒钟,转身往左边走。
天台上的风很大,吹得人摇摇欲坠。
晚秋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割着脸。
许光伟紧咬的牙关放松那一刻,眼眶和鼻尖发酸,他深吸口气,眼眶泛红。
几次深呼吸,许光伟的胸口仍是发闷,他握拳捶打胸口缓解。
风吹得衣服呼啦啦的响,许光伟摇摇晃晃走到天台边,跃身上了半人高的台面,坐在没有围栏的高处,双腿垂着,底下是息壤的人群和穿梭的车流。
许光伟弓着腰,眯着眼,望着天边的浮云,被风吹得涌向更远的地方。
他甚至不如一朵云,云至少自由,他几十年活在无形的牢笼里。
如果就此跳下去呢?许光伟冷笑一声,也没人会在意吧?
父母望子成龙,而他始终不曾达标。
许光伟揉揉发酸的眼睛,自嘲地笑,呢喃道:“我一点都不想做你们的儿子,一点都不想。”
手机振动,许光伟没有理会。
一阵大风吹过,许光伟的身子摇晃,他栽歪着,随时都会跌落。
天台的门,咣的一声,好像是被风吹开,许光伟并不在意。
许光伟伸出手,试图抓住指尖拂过的风,结果自然是空空如也。
和他的一生一样,无论怎么拼搏努力,最终只能在父母的阴影下活着。
曾经许光伟天真地以为,他长大了就好了。
现实频频扇他耳光,告诉他:这辈子都别想了。
又是一阵大风,许光伟身体摇晃时,腰肢被人从后面死死地抱住。
陆迦哭腔道:“许总,别这样!”陆迦胡乱地道歉,“我对天发誓,我真的检查过了,岑律师的手机没有录音,真的!”
陆迦死命地将人拉回来,又是一阵风,许光伟倒下来,两个人都倒在地上。
许光伟双手撑在地面,免得压住陆迦,但两人的视线很近。
“陆迦。”
“许总,请你相信我。”陆迦红着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