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不必。”江知意现在是林依依唯一信得过的人,她忘记很多事,需要有人帮忙回忆,江知意替她出主意,“李医生可以留着,我去找她谈谈。”
江知意和李医生的谈话并不顺利,李医生几乎没怎么说话,她的态度,不承认,不否认。
江知意最后说:“如果你是为了前途,完全不必如此,林院失忆之前,你已经在培养名单里,你现在帮费慧竹做事,等于自毁前程,她不管是否犯罪,但现在和非法研究组织MTLH有关系,我建议你不要和她扯上关系。”
李医生低头不语,江知意不急不躁,宽慰道:“你也别担心,我跟林院说了,不会开除你,你留下来好好工作,不求你第一个站出来指认费慧竹,未来她被绳之以法的时候,希望你能站在光明的一面,说出她的罪过。”
李医生一直没吭声,江知意离开后,她双手捂着脸,长长地叹口气。
生活不顺,十之八九。
许光伟甚至想过去庙里拜拜,他最近走背字,天朗集团收购不顺,盛辉集团也在搞事情,陆迦还被牵扯在里面……
许光伟今天约江槐,名义是吃饭,实际是探底。
江槐滴水不漏,从头到尾只表示,他慎重考虑,为了公司利益选择收购天朗集团。
江槐的态度,也说明许光伟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解决,只能在收购问题上対峙。
这顿饭,吃得许光伟窝火,却又无处发泄。
许光伟之后又约见盛辉集团的张开富,见江槐是在公司,见张开富约在名流会所。
如今的张开富仍比一般人成熟英气,这也是秦微言当年死心塌地跟着他的原因之一,秦蓁最开始理解不了母亲的做法,但面対分化期之后的岑清伊,再対比身边的人,她意识到,颜值真的会左右一个人的选择。
张开富赴约,但态度却很强硬,“这件事,名流集团有错在先,我们盛辉集团一再退让,也是忍了很久了。”按照张开富的说法,两家公司原本是盟友,当初対待博森药业,盛辉集团坚定站队名流集团,没想到,名流集团耍心眼,“我倒其次,主要我们盛总,很计较这次合作被敲诈。”
“盛总?”许光伟笑了笑,“你们盛总我又不是没见过,年纪轻轻,没什么想法,我早就知道,这次你们天城律所的何主任,还有索赔1.2亿,都是你的主意,你也别跟我装了。”
许光伟対着江槐算客气,毕竟江槐的哥哥江松现在担任市长,至于张开富,没什么背景,他无所谓忌惮,说商量都是客气。
最近许光伟处处不顺,早憋了一肚子火了。
“盛况不知道当年怎么回事,你也不知道?”许光伟笑意淡去,冷着脸提醒他,“要不要把你当年対博森药业做的好事单独拎出来说说?”
张开富脸色骤变,“许总,你这可不厚道,往我身上点火,不怕烧到自己吗?”
利益结盟,自然会因为利益分崩。
“那张副总最好想一想,我能安然坐在这里跟你说话,凭的是什么。”许光伟锐利的眼神盯着张开富,“盛辉集团,到底是姓盛,你姓张,你这么拼命,盛辉领你情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来名流集团,我给你双倍报酬,让你单独负责一个产业,干得好挣得多,干得不好集团兜底,”许光伟靠着椅背,点了一根雪茄,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烟雾,“想想吧,你在盛辉集团,盛况比你还小,你熬不过他,你永远都是个副总。”
许光伟叼着雪茄,迎迎而上的白色烟雾燎得他眯眼,左手端起酒杯,右手拎起洋酒瓶,“我対你的要求也很简单,现在让你过来不可能,你就在盛辉集团干着,我这边照样给你开双倍工资,名流集团旗下产业,我留一个位置给你,等盛辉集团变成名流集团的附属品,你也可以继续当盛辉集团的总裁。”
许光伟晃了晃杯中酒,啪的一声落在张开富面前,昂了昂下巴,“同意就喝掉。”
张开富端坐,幽深的眸光扫过酒杯,又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许光伟,“许总是在威胁我?”
“呵。”许光伟嘲讽地笑了笑,“我哪敢啊,就是大家都知道名流会所有不少大佬过来坐,万一发生群架,殃及到您,拳脚不长眼啊。”
张开富脸色沉了沉,深吸口气,从兜里摸出手机。
“这个房间没信号,别想了。”许光伟靠着椅背,双腿搭在桌上,黑亮的皮鞋晃了晃,“监控和录像也没有,给你1分钟时间考虑。”
张开富握紧手机,放回兜里,“你対我的要求是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呵呵。”许光伟嘴角扯出一丝无谓的笑,“対你的要求很简单,回去跟盛辉说,打消起诉名流集团的念头,看在你张开富的面上,我补偿100万给盛辉集团,这事就算完了,以后你跟着我干,目标就是把盛辉集团变成名流集团的附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