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点渊鸯谱(5)
杜渊领命下去,面上沉重,心中却是轻松,这差事交给自己也不错,自己也好做些手脚,助那公主逃得远远的。
杜渊来到城门口,城门士兵众多,对出城的人马检查甚严,就连车底也不放过。张副将见杜渊过来,连忙走了过去将情况告知。公主是昨天夜里逃走的,夜里城门紧闭,清晨接了圣上旨意便开始严查,公主应该还在城里。
士兵们四处搜寻,客栈里也不放过,杜渊也亲自带了一队人马在街上搜寻,这公主要出城,迟早都是要在街上出现的。杜渊在京城里逛了一圈,发觉东边的人最多,南城这边的人最少,再看城墙守卫,盘算着东边是最容易出城的,便带着人在南城这边晃荡。
杜渊心不在焉地四处晃荡,士兵们在大街上认真排查着,见着人都要与手上的画像比对一番,杜渊独自一人走进了胡同,谁知没走几步,便在拐角处看见了赵酒鸯。
赵酒鸯身着一身男装,头发束起,男子装扮虽然叫杜渊一时晃神,却也立刻从那出众的面貌辨认出了身份。两人四目相对,有些尴尬,很快便有士兵寻了过来,杜渊往外走去:“南城这边人少,不好混入,我们去东城那边找吧。”
士兵领命出去,根本没看杜渊身后的胡同。
杜渊搜查了一天,“无果”,只好先回府休息。用过晚膳,杜渊回到屋子,绕过屏风,便见赵酒鸯十分随意地坐在她的床边,一只脚踩在她的床沿,十分潇洒。杜渊瞪大了眼:“你怎么在这儿?”
“这几日父皇查得严,难以出城,先躲两日再出城。”赵酒鸯十分不客气,“我还没吃饭呢,你让人送些吃的来。”
杜渊只好转身出去,叫来秋月:“方才吃得不多,现在又有些饿了,你替我端些吃的来。”
再回屋里,赵酒鸯已经坐在了桌边,毫不客气地喝着茶水:“你这茶水实在太差,明日泡些好的。”
杜渊在一旁坐下:“微臣家贫,没有好茶。”赵酒鸯哼了一声:“的确是穷,不过也好在你这么穷,不然我还找不到这么安心的住处。现在全京城就只有你这里最安全。”
杜渊十分无奈:“公主,我受命要将殿下带回宫,殿下住在微臣这儿,不怕微臣转头让人过来吗?”赵酒鸯瞥了她一眼:“不怕,若是我被捉回去,我便跟父皇说,是你叫我逃的。”
杜渊赶紧起身行礼:“微臣冤枉。”若这公主真的这般说,自己怕是要遭殃。赵酒鸯笑得得意:“你猜父皇会信谁呢?或者说,驸马替公主领罚,似乎也十分在理呀。”
杜渊吃瘪,只好任由赵酒鸯在自己屋里作威作福。吃了东西,赵酒鸯往偏房走去:“这两日就委屈你不必洗漱了,不然会惹人怀疑。”
杜渊根本没有反抗的资格,乖乖在屋里等赵酒鸯洗浴完毕回来。赵酒鸯回来,见她坐在床边,毫不客气地走过去将她推开:“你睡地上去。”
杜渊有些委屈地抗议着:“现已入秋,睡地上要受凉的。”赵酒鸯将床上的厚被子扔了下来:“这么点凉都受不得,不像个男人。”
杜渊将凳子摆在一起,铺上被子躺了上去,又将被子盖好,心想着明日要让人搬个躺椅来,或许是该叫人做个软塌的,自己身在江南,用不惯那东西,便没叫人做,如今看来,实有必要。
赵酒鸯看她小心翼翼睡在凳子上的模样,心里哼了一声,真是没用。
这般过了三日,杜渊眼见赵酒鸯的日子过得舒坦,没有要走的意思,忍不住催促道:“如今姜宇已经带人出城搜寻了,城中松懈了些,是出城的好时机。”
姜宇如今领命出城寻人,若是寻不到人,怕是又该被祖父和父亲责骂了,姜宁又该伤心了,杜渊想到这,更是想将人往城外赶。
赵酒鸯没说什么,夜里吃饱喝足便走了。杜渊送走了这个祖宗,迫不及待地去沐浴,三日不曾沐浴,她都觉身上已是臭了,谁知她正洗得开心,外头又有人寻来:“杜大人,找到公主啦!”
杜渊差点被洗澡水呛到,只得赶紧起身擦净,船上衣裳,匆匆忙忙赶到城门边去,心里期盼着她已经跑走了。可惜,天不如她愿,她赶到的时候,赵酒鸯正和人交手,无法脱身。杜渊眼见着局势对赵酒鸯不利,虽然赵酒鸯武功了得,可城边人多,拖延不得,杜渊赶紧冲了进去,一边与赵酒鸯打斗着,一边大声劝着,好叫人看清楚她已是尽力而为。
赵酒鸯倒是不知杜渊亦是会武,虽有些吃惊,可看她武功一般,也没放在心上,与她交手几招,便弃了防守,只一味进攻,果不其然,杜渊难以招架。不论从哪个角度瞧,杜渊都只能作出一副不敌模样,几招下来,有些摸清赵酒鸯的路数,便招招都喂到她嘴里去,果然“节节败退”,杜渊眼瞅着机会来了,赶紧一招打空,侧身时慢了一小步,被赵酒鸯一掌打中,赵酒鸯趁机踩着她的肩跳出城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