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点渊鸯谱(27)
这般久的相处,杜渊早就知晓赵酒鸯的性子,她是断不会有养面首的心思,不过总喜欢嘴上逞强。杜渊俯首凑到赵酒鸯跟前,坏笑着:“小白脸?哪个公子的脸有我白?”
杜渊突然凑近,又暧昧不清地说着这么一番话,惹得赵酒鸯面上发烫,正要抬手推开人,便听巷子口有人惊叫一声,骂骂咧咧走开:“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竟在巷子里卿卿我我,成何体统!”
听得赵酒鸯越发脸红,一把推开杜渊,急匆匆往外走去:“听见没,别人都说你不要脸。”
赵河明看见去而复返的两人,有些吃惊。赵酒鸯往椅子上一坐,十分潇洒:“兄长不必顾忌我,我只是坐在这里盯着自己夫君罢了。”
赵河明去看跟在后头的杜渊,杜渊耸了耸肩,坐在了赵酒鸯边上,赵河明看杜渊的眼里满是怜悯。
第15章
外头传来阵阵喝彩声,三人往窗外看去,原来台子上来了一群西梵的女子,要说长相还不知如何,这穿着的确与大召姑娘大不相同,她们仅用单薄的布料包裹住了胸口和腿根处。
赵河明看得目不转睛,赵酒鸯猛地转过头来去瞪杜渊,只见杜渊赶紧抬起头来看着天花板,嘴上还念叨着:“我看不见,我看不见。”赵酒鸯这才满意,又转过头去瞧那几个姑娘跳舞。
一曲结束,赵河明显然还不够尽兴,叫来老鸨,让她请几个西梵的姑娘过来,杜渊心中叫苦不迭,不明白赵酒鸯为何还要让她呆在这里,还不如赶她回去。
果然,几个姑娘进来了,赵河明目不转睛地看着姑娘们跳舞,赵酒鸯目不转睛地盯着杜渊,杜渊只得埋首不停喝酒。
一舞结束,几个姑娘走过来,靠在三人边上,杜渊往里缩了缩,离那姑娘远了几分。那姑娘将手搭在杜渊肩上:“公子怎么不看奴家呢?是奴家不好看吗?”
赵酒鸯虽然任由一个姑娘给自己捏肩,视线却一直盯在杜渊这里,杜渊低头笑着,依旧不去看那姑娘:“你们这酒挺不错。”说着,借着喝酒的姿势,又将姑娘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挡了下来。
赵酒鸯倾身过去,对着那姑娘说道:“你别搭理她,她就是来饮酒的。你过来给我捶腿。”
杜渊看了一眼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赵酒鸯,叹了口气,继续拿起酒杯饮酒,喝了半杯将酒杯放在一旁,却听赵酒鸯问道:“怎么不喝了?”
杜渊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好酒需得慢慢品嘛。”没有法子,只得再次拿起酒杯。赵酒鸯吩咐替她揉肩的姑娘:“你再去取壶好酒来。”转头对着杜渊道,“实属难得,你今日定要不醉不归。”
杜渊无奈极了:“你灌我是为何?”赵酒鸯眨了眨眼睛,一派无辜:“我何时灌你了?我见你喜欢,叫你多饮些也是错?”她的确没想灌醉杜渊,只是想让杜渊一直喝着酒,没有心思去看屋子里的姑娘罢了。
杜渊哪儿能承认是赵酒鸯错了,只得道:“是我不识好歹,该罚。”说着,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酒尝着味淡,后劲却极强,杜渊反应过来时,便不肯再喝了,只让人拿来茶水,只是依旧晚了些,头开始晕乎乎的。杜渊撑着脑袋想要缓一缓,谁知一闭上眼,越发晕眩,杜渊心中大呼不妙,只怕是醉了。
赵酒鸯见她这般,料想她该是有些醉了,有些担心地拍了拍她的手臂,谁知杜渊竟没有气力来应付她,她挥手让姑娘退下,走过去将杜渊扶起,亦有些无奈:“你这人也真是的,自斟自饮也能醉了。”
杜渊也不是全无意识,只是身上使不上力,只得全部靠在赵酒鸯身上。赵酒鸯扶着人往外走,回头瞪了一眼还坐着的赵河明:“你还不走?我们走了,若是遇见什么,看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能顶什么用。”
赵河明一听,赶紧跟了上来,要去扶杜渊,却被赵酒鸯躲开了。赵酒鸯也不知为何,虽杜渊与皇兄都是男子,可她总觉得有些不一样,不太情愿让皇兄碰杜渊,兴许是皇兄方才跟那些姑娘靠在一起,沾了脂粉味。
再走几步,杜渊的意识越来越淡,甚至有些搞不清当下发生了什么,只一味靠在赵酒鸯身上,跟着她走。赵酒鸯见她迷糊得不行,也不放心让她独自一人,只得将人扶进自己屋里。
赵酒鸯让杜渊躺在床上,替她脱去鞋袜,又拿帕子替她擦脸,才自己去洗漱,爬上床,好在杜渊虽然喝醉了,但也不吵不闹,已然乖乖睡着了。赵酒鸯抬手要去灭了蜡烛,却突然顿住了。
她方才替杜渊擦脸时,便觉得她的脸十分滑嫩,像个姑娘。赵酒鸯想到这儿,又低下头来,仔细看着杜渊的脸,又摸了摸,暗叹这人的脸蛋真是娇嫩。摸完了脸蛋,满足的赵酒鸯抬手灭了蜡烛,可她又猛然想到,方才从花楼出来时,皇兄的脸上已经冒出一些胡渣了,杜渊亦是一整日过去了,怎么脸上半点胡渣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