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点渊鸯谱(19)
姜宁安抚着她:“哪里有你说的那般,你不知多少人羡慕人,能得如此夫婿。”赵酒鸯心里有些别扭,瞥了姜宁一眼:“你也羡慕?”姜宁不说羡慕,只答道:“我没有这般的福气。”
赵酒鸯微微皱了皱眉,虽说她不喜欢杜渊,可杜渊是她的驸马,自己的驸马被那么多人盯着,总归是不高兴的。最可气的还是这个杜渊!
赵酒鸯喝了几口茶,又走到杜渊边上,将正在作诗的杜渊拉了出来。杜渊只提笔写了一句,被她拉扯着,只好匆匆丢下笔跟她走到一旁。
赵酒鸯见她还回头去看被丢下的纸笔,一脸不舍的模样,越发生气:“这宴会里的人多是来选亲的,你一个有妇之夫这么热忱是为何?”
杜渊十分无辜:“我顶着状元郎的身份,也推脱不得。也只是写首诗罢了。”赵酒鸯在她胳膊上掐了一把:“谁同你罢了?方才那般奋力踢蹴鞠的人是谁?全场的目光都被你勾去了,你叫那些人怎么娶妻?”
杜渊更无辜了:“我那不是在陪你玩嘛?众所周知我是驸马,谁还会把心思放我身上?”赵酒鸯不听她说的,辩驳道:“那也要注意些,怎能这般在外面抛头露面,一点不顾夫德!”
赵酒鸯只顾着辩驳,话亦不经脑,说出来以后亦有些尴尬,杜渊忍着笑,作揖道:“夫人教训的是,渊铭记在心。”赵酒鸯面上发烫,又不肯再说,只抬脚轻轻踢了她一脚,便转身走了。
杜渊跟着她身后回到院中,赵河明见她背着手站在一旁,便问道:“怎么不写了?”杜渊只摇摇头,没有说话。赵河明去看在院子里逛得开心的赵酒鸯,想起方才赵酒鸯将杜渊拉走,心下了然,摇了摇头:“你这般惧内可怎么好?”
杜渊叹息着摇了摇头:“殿下都怪我不守夫德了,我还是老实些,待会儿还望皇兄多帮衬些。”赵河明虽说她惧内,可这“内”毕竟是他亲皇妹,她怕赵酒鸯,赵河明高兴还来不及,听她这般说,连声大笑应着。
果然,之后再有人拉着杜渊玩耍,赵河明都替杜渊挡下,杜渊十分老实地坐在一旁喝着茶。太子神采奕奕,惹了不少姑娘注意,赵酒鸯见了,便觉满意,心下开怀。
用膳时分,依旧男子一边,女子一边。赵酒鸯用着膳,才想起杜渊先前同她说过的心上人一事来。难道她方才那般卖力表现,是因着她的心上人也在场?有了这个念头,赵酒鸯便觉十分在理,偷偷观察起杜渊来。
只见杜渊安安静静用膳,话并不多,只偶尔与太子说上几句,那眼神时而飘向这边,有时差点与她撞上视线,几次下来,赵酒鸯的确有了发现,她似乎有在注意自己和边上的姜宁。
赵酒鸯不敢妄下定论,便继续盯着。用膳时不少人轮番献艺助兴,姜宁亦弹了琴。赵酒鸯仔细盯着,杜渊看着姜宁的眼神不同,似有探究,似有追忆,似有思念,似有忧虑。赵酒鸯再去看姜宁,温柔恬静,确实有不少男子恋慕。
赵酒鸯端起酒杯,趁着大家都在听姜宁弹琴,悄悄从后头溜到杜渊边上,在她耳边轻声试探着:“你的心上人便是姜宁?”杜渊一时没有准备,颇为震惊地扭头看她,又极力掩饰,赵酒鸯不需她回答,便已明了,没说什么,便回去了。
两人都无心听琴,亦说不出自己的复杂心情,一直到宴会结束,回到公主府,都不曾再开口说话。
赵酒鸯侧躺在床上,看着挡在床前的屏风,她觉着自己是有些生气的,可又觉得自己不该气,便有些闷。杜渊亦侧身躺在软榻上,盯着远处的屏风,她有些困惑,自己为何无法坦然承认赵酒鸯问的那句话。
第11章
西梵的使臣要回去了,赵权让太子去送,这不是简单地送到城门口,实际太子是同行,回西洲去了。赵酒鸯听闻皇兄又要走,跑去赵权跟前撒娇了许久,也没让赵权改变主意。
赵酒鸯闷闷不乐地去了福坤宫,皇后也瞧出她是为什么生气:“你来我这儿也没用,你父皇连你的话也不听,更不会听母后的话。”赵酒鸯虽然高兴太子在西洲有了大长进,可又觉得父皇一而再将他赶去西洲,这京城里的人想要害他便容易多了。这般一来,她便不是很想太子过去。
赵酒鸯没有说话,只低着头生着闷气,皇后轻轻抚了抚她的背:“你家里有个聪明的,你不如问问她去。”
赵酒鸯不以为意,嘀咕着:“她哪里劝得动父皇。”皇后戳了一下她的脑袋:“她自然是劝不动你父皇,可她能想办法陪你皇兄去,你的担心不就可以放下一些了?”
赵酒鸯抬起脑袋,眼中发光,这也是个法子,既然皇兄必然要去西洲,那她不如也跟着去。赵酒鸯匆匆同皇后告别,又去找了赵权,撒着娇硬是要与太子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