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你再装。”祝白果哼哼两声,掏了手机出来,怼宋秋意眼前点了播放视频。
视频的最开始,是被宋秋意放到了房间角落的那个木桩,没什么可看的,宋秋意倒是注意到了手机屏幕上的一角好像磕碎了点。
“这手机……”宋秋意开口。
“认真看。”祝白果毫不留情地打断。
镜头渐渐靠近木桩,贴得极近时几乎可以看到木桩的纹理,而后一转,拍到了挤在木桩后面和墙壁缝隙间地板上的红色小毛团。
宋秋意:“……”
视频中出现了一只手,宋秋意一眼就看出那是祝白果被自己天天拉着的那只手,她现在也十分想伸手去拉住它,去打断它的动作。
当然,不能。
宋秋意眼睁睁地看着那纤细的手指灵活地挤进了缝隙,夹住了红色小毛团露在外面的那双金黄色小爪爪,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把整只毛团拖了出来……
“你听我解释……”宋秋意看着视频里那不足一掌大的红色小胖鸟,挣扎着开口。
只她没想好怎么把事情说个分明,就被后续的视频内容惊到恨不能立时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不出来,一了百了。
“烦死了烦死了,讨厌祝锦城!”红色的小鸟在地板上闭着眼睛蹬腿拍翅膀,像个傻癞子。
视频在红色小鸟口吐人言的那一瞬间抖得厉害,足可见拍摄者的惊诧。
蹬了会儿,拍了会儿,小鸟一歪头,又不动了……
祝白果的手指再次出镜,似是担心小鸟嗝屁了一般,轻轻凑到了它的鸟喙上探了探,而后轻轻敲了两下它旁边的地板。
“敲敲敲!敲敲敲!天天敲!臭祝锦城!等我出去敲你个大脑壳!”红色小鸟扑腾着翅膀摇摇晃晃站起,举翅怒指。
看到此处,宋秋意已生出了太多不妙的猜测,十分心虚地分神瞅了一眼祝白果耳上的印子,怂怂不敢开口,只能默念不会吧不会吧,不要吧不要吧……
祈祷多是无用。
下一秒,小鸟腾空而起,迎着镜头扑来,手机啪地坠地,画面一片黑暗。
不过……还有声音。
倒是不如没有。
“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双修!”
“为什么你不想和我双修!”
“你不想做我的道侣是不是!”
“我哪里不好,你说你说你说呀!”
一堆无理取闹的质问里,夹杂着祝白果轻声的“不是”“没有”“你好的”之类的劝慰。
宋秋意盯着地板。
为什么这个地板它没有缝呢,为什么呢……
就在她都开始考虑要不要自己开一条地板缝时,视频里出现了祝白果轻声的“不要”和类似于“呜”的声音。
就在宋秋意竖着耳朵想要听得更分明时,祝白果把视频关了。
沉默,如冰,将整个房间冻结。
“其实我应该是一只凤凰……”
“你为什么总想揍祝锦城?”
同时开口的破冰不如不破。
冰层更厚,又几息的安静后。
祝白果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宋秋意先说。
宋秋意很紧张。
当初谁能想到两人的关系能到今日这般呢……宋秋意非故意一直隐瞒,实在是最初未说,后头就实在是说不出口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交代的,祝白果已经都看见了。
她就是一只凤凰,出壳即得人形,还有孩童的智商,修炼亦是一日千里,顺畅无比。那被安置在屋子一角的木头,据说是万年梧桐木,盛放过还是蛋状态的她……
宋秋意说得简单,祝白果重点却抓得极快:“出壳就有孩童的智商……是说出壳就好几岁了吗?”
“三四岁的模样……”宋秋意这会儿老实得很,只是与祝白果聊出壳什么的,真的很让她有些崩溃。
然而祝白果的下一句话更让她崩溃。
“那你的十八岁岂不是有水分?减掉三四岁,你才十四五岁?”祝白果瞪圆了眼。
“不不……”宋秋意还记得祝白果那不到十八不能双修的规矩,忙道,“算上蛋时,那约莫得加个几百年。”
祝白果:“……”
“是不是……又有点老了?”宋秋意忐忐忑忑。
老不老另一说,那最初相识时那句“为人十八载”哼哼,也是不老实了。
祝白果看着面前这只不知是老是嫩的鸟,心情也真的是很复杂。
“我说想打祝锦城,也就是说说。谁让他老是来敲门。”宋秋意努力转移话题,偷偷看了祝白果一眼,终还是弱弱问道,“说起来……你耳朵上,是我抓的吗?那嘴上……”
“不是你抓的还能是外面那只聪明可爱又老实的小麻雀抓的吗?”祝白果冷笑,只后半句却刻意忽略了没答。毕竟被只醉鸟抓着耳垂摇晃质问也就罢了,但是被一只非要往自己嘴里挤的鸟头啄到这种事真的提都不想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