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文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应该知道，经此一事，即便我不插手，也不一定会有人愿意和你们合作。”

余秋从容不迫地回答：“我知道，不过，张霞本身也是根好苗子，只要您不施压，最多两年，等这事儿淡了，我早晚会找到合作商。”

沈惜文点点头：“可以，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

“您说。”余秋心里早就有数事情不会这么轻易就谈妥当，毕竟，沈惜文也不是那种任人拿捏的人。

“解约合同按照双方协商来签。”

如果是单方面对张霞解约，那么张霞是可以获得一笔违约费的，但如果是协商解约，等于这钱她一分也拿不到。

余秋不自觉又喝了一大口咖啡：“这事儿，我做不了主，我得问问张霞。”

沈惜文嘴角勾起一抹冷冽，她也不想去问余秋，为什么别的事情都能作主，偏偏损害她方利益的情况下就做不了主。

她提起蛋糕，起身，笑容温婉：“那你回去好好问问，如果不行的话，你的第二个条件就不作数，等有了答复，就通知季瑶吧。”

余秋顿时有些慌了，忙叫住她：“惜姐，您就不担心宋子衿的前程么？”

沈惜文回头，依旧笑容浅浅，可眼神却令人不寒而栗：“你认为这真能威胁到我？”

余秋立刻朝她鞠躬，说了声“抱歉”，并目送沈惜文离开。

这件事情，是她考虑不周了，一心以为只要抓住宋子衿的前程就能和沈惜文谈取更有利的条件，但她一时忘了，宋子衿本身就家境优越，人家到娱乐圈只是来玩票的。

她和张霞不一样，张霞是实实在在需要靠这份工作养活自己。

送走了沈惜文，余秋又亲自开车去了张霞家一趟，准备告诉她她和沈惜文的谈话内容。

她在张霞家门口按了很久的门铃都没人开门，直到她又打了个电话，两分钟后，张霞才把门打开。

“啪”的一声，余秋脸上就挨了一耳光。

她没多说别的，而是先进了屋，关上门。

张霞冷眼看着她：“我养条狗，它都会对我忠心耿耿，可我养个人，她却对我恩将仇报。”

她看过公司的监控，她的办公室，没有一个人进去过，那么那段视频谁会有可能拿到手呢？谁会知道她的微博密码呢？

她以前从未怀疑过余秋，可是在看完监控之后，她却不得不怀疑。

只有这个离她最近，又备受她信任的人，才最有可能做出这种事。

“是我做的。”余秋并没否认。

张霞瞬间就笑了起来：“真好。”

她本来心里还抱有一丝期待，觉得自己可能是误会她了，觉得余秋也许会骗骗她，却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直白。

“滚！”她怒不可遏地瞪着余秋，为自己居然会养出这么一条白眼狼而感到悲哀。

她认识余秋的时候，余秋还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因为她妈喜欢赌博，欠下了高利贷。

收债的人每天都来催她们，最后她妈实在没办法，就把余秋送给一个老男人，两人商量好了价格，第一夜五万块钱。

余秋知道真相后，挣扎着逃了出来，那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余秋被她妈和那老男人抓着，狼狈地让她救救她。

张霞觉得她还挺可怜，答应帮她妈把这笔账还掉，此后余秋就跟了她，开始学习怎么做一个优秀的经纪人。

她妈赌博的爱好一直没改掉，余秋还不起债，也就干脆决绝的不认那个母亲了。

她之前本来很赞同余秋的做法，毕竟她母亲是个无底洞，填不满的，可现在想想，这人当时既然能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抛弃她的母亲。

那么现在，也能为了利益，在背后阴她。

她不想去追问让余秋做这件事的人到底是谁，知道真相，只会让她觉得更讽刺而已。

余秋抵在门口，坚决不往门外走，她本来想好言好语地解释，可张霞不给她机会，她也就只能说些难听的话了。

“你那段时间，要是不那么疯魔，我怎么可能会这么做？”

张霞一听她这话，脸上讽刺意味更甚。

所以这是什么意思，还怪她了？

余秋见她不再动手推她，才又继续解释：“你真以为，如果你找人发出那段视频，可以把自己摘干净么？你把沈惜文当作是傻子么？”

“我就是想告诉你，沈惜文不傻，如果那段视频真是你发出去的，你会比现在的下场还惨，你好好想一想，你仅仅只拍了这段视频，就落得这样的下场，如果你真的找人发了呢？”

“我看你一直犹豫不定，也知道自己劝不听你，就干脆让你感受一下，到底会有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