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反派:我的夫君是半妖+番外(59)
原本有这一层身份在,老宫女到底不敢拿她怎么样。
眼下正是杯弓蛇影之际,宫内不日就要大洗牌了,眼前王心巧近来不知道中了哪门子邪,抽了哪门子风,满口大逆不道的忤逆之词。
在这紧要关头,哪能容忍她满口胡诌把整个掖庭拉入水火之中。
今日,她不死也得死。
老宫女脸上的皱纹扭在一起,眼底浮上了一丝恶毒,手上端起一杯毒酒,捏起王心巧的下颚,就强硬猛灌进去。
王心巧手脚俱被绑,眼底浮上惊恐,拼死挣扎:“你个老妖婆,你敢以下犯上,你...唔..咳咳咳你...呕。”
老宫女干惯了粗活,手下有几把子力气,闻言表情都没变一下,手下干脆利落。
王心巧活活咽下了毒酒,不一会就口吐白沫,仰头倒地。
最后死的时候,双目瞪的极大,似乎还凝滞了不敢置信和不甘心。
老宫女拍了拍手,看了一会儿确定死绝了,拉上门走人。
死了就死了,在这掖庭死的人多了去了。
强权之下,众生狗苟,人命啊是最轻最贱最不值钱了。
屋檐上站着一抹倾长白影,提着灯笼,烛火如剪纸般僵硬。
“天命之子的运势也破了。”声音极轻,风吹一会儿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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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咕噜噜的行驶在官道上。
姜洛和张子安坐在马车内,张子安已经换了件衣袍,披上了嵌了绒的黑色大氅,这使得他更深沉了些许。
姜洛悄悄打量着他,年纪也不大啊第一眼看到他竟然就看出他的骨龄,为什么这么老沉,难道是古代的人都比较早熟。
张子安对于眼神何其敏锐,自然发觉了姜洛在打量他,双手搭在膝盖上,坐的笔直,开口道:“眼下晋王夺位,宫里早就乱了,现在局势紧迫外头不安全,姑娘住在哪里,张某送一程。”
说的滴水不漏,可是搭在膝盖上的手指有些不自然的蜷缩。
姜洛有些讶然的看向他,拒绝道:“不了不了,到时候我自己回去吧。”
按理说知道她是妖怪,不应该离得她远远的吗,怎么感觉这个张大人如此热切。
心中浮上了一丝疑虑,感觉有什么东西昭然若揭,但是实在想不通。
想不明白,索性也不想了:“这些鲛人就托付给张大人了,还望好生相待,至于办案,一切配合,只要不对鲛人造成伤害。”
张子安眼皮一掀,听她如此客套与疏离的语气,心里头有一些不舒服更升起几抹没由来的烦躁,寡淡的回了一句:“嗯。”
这车厢里的气温瞬间莫名下降了几度,冰块还在正中央冒着寒气闭目养神。
姜洛听到允诺,也不敢打扰他,只得抱紧土拨鼠乖乖坐着。
最后姜洛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望着张子安马车行驶远去的影子,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外面空气都流通了。
身形一动,一个瞬移移到了一个旁边的石桥下,眼下深夜,天幕黑沉,四周无人。
姜洛想了想,朝着河面喊道:“海宴,海宴。”
石桥下的河水慢慢升腾起一个漩涡,旋转着,海宴披着一头紫色波浪卷浮出水面,他看着姜洛,紫眸中闪过惊喜:“大人。”
姜洛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抿了抿唇,略带抱歉的说:“对不起,只救回了一些你的族人,其余的...”
海宴慢慢游到她身旁,用尾巴撑住身体立起来,定定的看着她,一笑:“没事,大人能救回我的族人,大人做的已经很好了。”
姜洛看着他,紫眸还是如琉璃般通通,不染杂质,又想到其他鲛人心如死灰的眼神,问道:“被关在地牢里几年你怎么熬过去的。”
海宴眼皮慢慢垂下来,一想到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没日没夜的鞭打,鱼尾一松,身体慢慢坠落。
是很苦很苦的一段时光,他心想。
但是大人给的药丸子是甜的啊,很甜很甜。
一想到这,他的内心涌出无限力量,原本塌软的鱼尾又重新立起来。
他仰着头颅,紫眸中有异样的光彩流动,他望着姜洛,如同望着心中高高在上的神明,道:“大人,海宴愿意做大人的妖宠,生生世世,永不背叛。”
妖宠?妖宠是什么,姜洛被他这猝不及防的一句弄的摸不着头脑。
“洛洛。”
熟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姜洛偏头去看,柴岫戴着面具提着橘黄色的灯笼踩着夜色而来。
清清冷冷,一如既往。
他走在她面前,修长的手指搭在骨质的灯柄上,漫不经心道:“洛洛这么晚了还出门,可真不乖。”
寻常的语气,姜洛却莫名嗅到了一丝不寻常。
河里的海宴浮在河水里,只感觉水里伸出无数双大手狠狠的拽住他的尾巴,钉在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