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反派:我的夫君是半妖+番外(190)
正拉长了眼都没飘明白。
“啪——”
头顶被不轻不重的敲打了一下,姜洛委屈巴巴的捂着头,还没等先生开口,就先认怂:“先生,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应该在你讲学的时候睡大觉。”
“嗯。”夙舒先生收了戒尺,没信她,“你哪回不是这么说的。”
“....”那下次换个说辞?
姜洛咂摸了一下,就听到身后一声压抑的“扑哧”声。凶狠一转头,就看见坐在她身后的白自珍小胖子在捂着包子脸憋笑,小脸憋的红通通的泪花都出来了。
看到姜洛瞪他,他立马放了手拍了拍脸,正襟危坐。
白自珍旁边还坐着少言,一袭黑衣身形笔直坐在那里,严谨又沉默,一副无论发生什么都毫不关切只做着自己事情的样子。
夙舒先生扯回了她思绪,道:“天地不仁,万物为刍狗。”
“噢,这个天地不仁啊...”天地不仁天地不仁...
不学无术的姜洛反应过来:天地仁不仁关她什么事情,刍狗又是什么狗?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但她自己也是知道先生喜欢时不时教考这些话的,所幸之前用眼睛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懂是真的硬是没懂,但好歹是记住了,记住了就是好事。
管他的呢。
她只照着书本念了一遍:“这句话主要讲的是...天地对于万物没有偏私偏爱,都是平等对待,一视同仁。”
夙舒先生听完也不知道满不满意她的解释,只用戒尺敲了一下她的书桌,挑了她的书页翻开而来,道:“坐下吧。”
松了一口气的姜洛,就看见夙舒先生的衣角拂过桌面的一角,也带动起来那一段静谧悠然的时光。
“你在想夙舒。”藤妖打断了姜洛的思绪,“你的回答并没有错,但在这里这句话我可以给你另一个答案,在我看来它的意思代表着践踏。但又不只代表着践踏的过程,而是代表着从盛极一时到被践踏的整个过程。”
姜洛:“嗯…”
她真是见了个鬼了,刚刚她问宿命,回答的刚刚好是自己最在意的大白狐狸的宿命,现在还没问什么,就知道她自己在想谁?还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问题,他真的是藤妖而不是蛔虫吗?
藤妖好像听到了,但没有什么反应,补了一句:“我不是蛔虫。”
姜洛:“....”你肯定会读心术,我现在在心里骂你能听到吗?
“能。”藤妖肯定了她的疑惑。
姜洛:×%¥#@……
“.....”藤妖发出一声喟叹,“怪不得他喜欢你。”
姜洛也不知道为什么,心绪开始变得复杂又沉重,她默默用手指搭在面前的酒杯沿着杯壁缓缓摩挲,缄默着。
“你先生原先也坐在这里,也坐在你坐的这个位置陪我说了会话,是很久以前,多久以前忘了,活的太久记忆都变得朽败和凋零。”藤妖缓缓道。
姜洛沉默了半响,才道:“他说了什么?”
藤妖看向她,眼珠上一片雾茫茫:“他说了永生。”
“永生?”
“轮回转世是种永生,涅槃也是种永生,这一世离开的人,下辈子未尝不会遇见。他代我向你问,你要选择何种永生。”
这是让她选择的意思?可这两种选择...
姜洛心里有种冥冥的答案,颤声问道:“先生呢?他...怎么样了。”
藤妖坦然道:“死了。早在他前往風藤洞洞天的那一天,他就对自己用了丹药,能够支撑到他最后一口气,做这最后一场谋划。”
死了...
姜洛眸子出现了一瞬间的空洞,钝痛感翻涌了上来,让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暗淡的垂了眸光。
“不必介怀,一切都是会消亡的,只端看活着的时候。”
姜洛问:“那他活着的时候想谋划什么。”
“他想制衡这个天道,把人强妖弱的局势扭转过来,直至趋于平衡。虽说顺势而为,而非人力推动不可,人定胜天就是这个意思。”
“那他做到了。”
“是,煎熬了几千年的苦痛,他做到了。”
一时间心情难以形容,但到底不能苟同。
姜洛静默,认真的想了想:“以杀止杀,以暴制暴,并非良策。”
“何为良策,时势造就一切。无关对错,只是立场不同而已。”依旧是苍老中带着稚嫩的声音,听了却给人一种亦正亦邪的感觉。
他扯了条烟雾,“狼吃羚羊,不吃会死,是为生存。羚羊要逃跑,不跑会死,也是为生存。这期间,谁对谁错,是羚羊不该跑,还是狼不该吃。”
姜洛晃了晃头:“两者无法言明,举例太过以偏概全。虽说立场无法博弈,而在这天地间却有一种微妙的平衡,弱肉强食并非唯一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