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反派:我的夫君是半妖+番外(184)
迫使姜洛终于醒转,喉咙鼻腔里呼吸的空气如同一把刀子在扎向肺里,不是那种巨疼,是持续的一抽一麻的痛感。
极度不适的动弹了两下,想要捂着口时,却发现自己的双手都被铁环吊着绑了起来,用力挣扎了一会儿,可一点用处都没有。
惶惑之余,她瞧到半边身体泡着的全部都是一片的刺眼红色血水,浓稠的血液似乎凝固在一起,只有缓缓浮动的气泡在极其缓慢的升腾。
然后“啵”的一声,就像小鱼轻轻吐出泡泡,可随着这一声轻响,却炸开而来一片的人间苦难。
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蕴盛。
五阴集聚成身,如火炽燃。
这种窒息的苦难,让姜洛只觉得一蓬罂粟花在自己眼底炸开,满世界都是悲痛,满世界都是苦楚。
空间有细微的波动,冠玉道人负手而立站在她面前,身形一如既往凌于绝顶的高旷,涯上的风从他的缀着绿藤的袖口吹过,也带起来他飘渺如烟的声音。
“这里是風藤洞洞天。”
似乎在贴心的解答她的困惑。
姜洛眼底一片红光,五指慢慢收拢半握拳,似乎在强压着苦痛,道:“你在十九州,是怎么买通鬼域的孟婆的。”
是的,她从黄泉古道去往孟大花常去的酒楼,就见到孟大花坐在大堂那里买醉,一杯一杯的灌着,见到她来的时候孟大花的头颅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抬都抬不起来,一直在掉眼泪。
直到最后姜洛饮下她递过来的那杯酒,失去意识的时候,只模糊的看到孟大花眼眶发红,涕泪交加的脸上压抑着沉重的愧疚与负罪。
十九州和鬼域互不相通,冠玉道人怎么会进得去鬼域买通孟婆呢,莫非是千古山的那片湖泊...可是自己是拥有打破规则的力量才能进的去,冠玉道人除非身死是绝计进不去的。
正困囿在极度的不解中,冠玉淡泊的站着,一点开口的意思都没有。
望着自己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姜洛扯开唇角笑了笑:“我的好父亲,你就为你女儿答疑解惑罢。”
少顷,他开口了。
“你为何执着于答案,是因为背叛吗。”
冠玉道人开口淡淡,眼眸的瞳纹似乎因为“父亲”二字有片刻的微漾,但很快消弭不见,“我在人间的时候有个女儿,要是长大了该和你一般无二,可惜被我亲自杀了,剑刃有点钝了,肠子被刺进去挑了一截出来。”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脸上看不到半分的情绪,甚至连嗓音的音调都没有改变。
姜洛被骇的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在人间孤岛的一个小镇上碰见那个感觉很熟悉的鬼娃娃,那个鬼娃娃莫非就是他的亲生女儿...?
还没等她想明白,冠玉道人看着她继续道:“你的眉眼比我死去的女儿还要更像我一分,修行多年虽然我已经基本泯灭掉喜怒哀乐,但对你总是会不自主的包容几分,放任你的自由也放任你身边那只半妖。
“至于你说的疑惑,那只是对人性的基本把控,就像无意间的你把控住我的情绪一样。”
“说来也简单。”移开放在她脸上的视线,衣领上的藤纹似在收缩,呼吸。冠玉道人抬手压了压,道:“孟大花的夫君就是群修宴我提点修士上岱池的池水有洗净铅华的作用,她在黄泉几百年的怨念和痴缠已经耽搁这位修士坐下爱徒的修行。何不成全就此他们,只要送他徒弟命归黄泉,再拿他师尊和修行道侣的性命威胁,有些东西有些话他不会也不敢不带到。”
藤纹平息下来,他松了手,神情甚至看不到半点残酷和冰冷。
姜洛唇边挂了讽刺的笑:“成全?父亲不愧是十九州第一修士,可真大义,只怕大义的将他师尊和道侣一起都给杀了吧。”能做出这些事情怎么会留下活口给人拿捏住把柄。
这等辛辣带着嘲讽的语气。
冠玉道人依旧高高在上的站着,仿若一个统治者。眉目漠然的好似没有听到一般,道:“杀了吗。那只是送他们解脱,挣扎在人世历经种种苦痛恨、怨、恼、怒、烦,七情。喜太多,恨太多,哀痛太多,恐惧太多,欲太多。四大不协而造成种种苦难,挣扎不得,何不超脱其上。”
疯子,疯子。
姜洛内心骂道:这人修道怕是修傻了吧,既然死亡能够超脱,那你怎么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立马去自杀?合着你的命就是命,金贵一分?别人的命就不是命,犹如被你践踏的草芥?
“你在心里骂我。”冠玉道人在淡淡的叙述一个事实,“你的心绪波动瞒得了任何人可瞒不了我。你就是我做的傀儡,你身体里的每一个构造我都万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