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反派:我的夫君是半妖+番外(101)
上面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摆放的整整齐齐,两张放在后面的书案坐着端端正正的白自珍和少言。
指着的这张书案不仅尤为靠近夙舒先生面前那张大书桌,还有一束越发明亮的天光从左侧的窗户缝隙照进来,直接可以往头顶上打探照灯。
简直是把她提溜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肝疼肾疼哪哪都疼,姜洛不情不愿的坐在位置上,焦奴在隔她几尺的书案上落座,有点微微的局促。
夙舒先生双手负在身后,淡然的注视着姜洛:“你倒是比我这个做先生的来得还晚。”
姜洛被他看的一凉,暗骂这厮也太双标了,明明她和焦奴都迟到了,凭什么只揪着她不放。
硬着头皮道:“弟子昨夜一想到要来听先生的讲,委实太激动了些,所以睡得晚了些,今早匆匆忙忙赶到,没想到先生对弟子们这般用心,竟早早来这候着了,实乃弟子们的荣幸。”
夙舒先生眉梢微微一动,看着落在她头上越来越明媚的天光,心想大白天睁眼说瞎话也算是种本事。
唇角扯开了点莫名的笑意:“下不为例。”
姜洛松了口气,果然狗腿还是有用的,这不就轻飘飘放过她了吗。
夙舒先生目光转了一圈,闲闲开口:“都到齐了,诸位都是各门派的佼佼者,来这千古山皆为了求道而来,只道颇为玄奥,无形又无名,见解不同。分门别派各执一词。”
“今日这第一讲,先问,何为道。”
话音刚落,底下响起了细微的抽气声,夙舒先生这第一问实属刁钻又冷刻了。
道隐无名,求道者早以飞升此界之中,再怎么样,哪能轮得到他们论。
夙舒先生手心摊开,捏着的卷张便各自飞往他们桌面上,稳稳落下来,道:“论吧,问自己心之向,做自己心之所想。”
底下开始响起了窸窣的动作声,好似活络过来了一般。
白自珍挠了挠头,娃娃脸有种莫大的纠结,最终胖呼呼的手指抓住笔杆,埋头开始写。
少言还是沉默,普通的一张脸极其让人容易忽视这个人的存在,连毛笔尖摩挲纸张的声音都极其细微。
焦奴眼中有过迟疑,下笔犹豫不决,顿了一会儿,缓缓落笔。
只姜洛一动不动,就盯着看,好似要把面前的纸张戳个洞似的。
夙舒手上端了放在书桌一侧的热茶踹在手心里暖手,坐在位置上闭目养神。
姜洛看他闭着眼,立马头一偏,打算靠着自己绝佳的视力看看同门的答卷,她也不抄,就借鉴一下。
岂料刚放出视线。
“砰——”
一道敲击声响起,夙舒先生睁开了眼睛,屈指扣在长案上,眸色深了些许定定看着她。
少言,白自珍和焦奴抬首齐齐往这边看。
姜洛立马乖觉了,坐着一动不动,装作努力思考的样子,夙舒收回视线,其他三人看没什么事也继续执笔继续写了。
姜洛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论道?这她怎么论,连道是什么她都不知道。
正打算死马当活马医医,瞎编一通时候,脑子里响起了几声清润的读书声,记忆瞬间倒退。
那是一个在清河的午后,大白狐狸在看书,手里捏着的书卷有点泛黄又有些卷边,似乎这本书被它的主人翻阅了很久了。
他敛目看书的时候有种习惯,手指翻过一页会用指腹压住书角边,他念书的声音很好听,带着徐徐春风般的暖意。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天有道,而人法之....”
当时姜洛只觉得他哪哪都好看,哪怕穿着没有一点颜色,浑无矫饰的白衣却也穿出一身的气质翩然,俊美无双。
所以当时真只顾着,也只顾着犯花痴了,合着读的什么都没仔细听。
姜洛把自己思绪扯回,抬眸看了还在假寐的夙舒先生一眼,手指从笔架上拿过来一只笔,施施然的又想放下。
心里自我纠结一通,干脆心一横提笔就开始写。
还真是提笔,夙舒眼皮子一掀,只觉得看着姜洛握笔的姿势眼睛格外刺的疼。
她还偏生坐的极好,腰背笔直挑不出什么错,墨汁般的眸底沾了些亮亮的天光,有些乖觉似乎又有点瑰丽的色彩。
就这长相和那握笔的鸡爪子怎么看怎么都不搭。
“咳咳咳...”夙舒先生有点咳的厉害,掀开茶盏喝口茶压了压。
姜洛看了他一眼,又看看自己的卷子,有点莫名虚的慌,但转眼想想自己写都写了,还怕交上去,就继续端坐着不动了。
“刷刷刷——”毛笔滑动纸张的声音。
其余三人陆续停了笔,夙舒先生大袖一挥,纸张便陆续分到他的书案上,就四张答卷,都不需要折叠,依次平铺,上面还有未干的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