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系统绑定了她，告诉她这里只是一本书，而她不过只是一个连姓名都没有的炮灰，王露露她恨，她发誓一定要将那个位置抢过来。

她眼角流下一滴泪水，带着不甘死去。

顾清辞要是听到她的心声一定会摇着头说道:这女主可不好当，出生受尽白眼，情窦初开时爱上自己师尊单相思多年，被各种炮灰虐身，最后死了都不知道楚漓也爱自己。

王露露尸体里飘出一颗黑团子，比上次见到的那颗还大些，9595两眼放光，还未等那颗黑团子反应过来就一口吞下了。

9595的球身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顾清辞用手挡了挡，直到那道光芒消失，她适应了一会，指缝间隐隐看见了一个小孩。

她有些不确定，移开手时，9595已经小跑过来抱住了她的腿，扬起脑袋，声音带着藏不住的欢喜:“宿主，快看看我的新皮肤！”

顾清辞看着面前三岁大的孩童，他一头白发，眼睛是漂亮的金色，他仰着脑袋面上带着笑容，看上去十分可爱。

顾清辞唇角勾起，掐了掐他肉乎乎的脸颊，打趣道:“居然是真皮的。”

9595双手叉腰，一脸得意道:“系统出品，自然都是精品。”

顾清辞双眸噙着笑，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光屏:“是不错，但没我家阿俞好看。”

9595轻哼一声，刚想反驳些什么，却听到顾清辞惊呼了一声，9595有些好奇，跳了两下，可惜身高太矮，什么都看不见:“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顾清辞面上有些疑惑，将光屏递到他面前:“为何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破坏者了？”

若是第一次是意外，那么第二次呢？

顾清辞眉头紧锁，连9595面上也有些困惑了，他挠了挠头:“巧合，吗？”

顾清辞想到之前9595吞噬那颗黑团子的画面:“你说会不会有破坏者的系统把他们的系统也吃掉了呢？”

9595心里咯噔一下，看着那颗不断闪烁的小红点，面色一变:“坏了坏了，一般来说那些坏系统不可能有能力吞自己同类的，它们靠吸食人的恶念存货，只能寄生于宿主体内，不然连只蚂蚁都能把它们搞死，除非...”

他顿了顿，往下说道:“除非它绑定的宿主，恶念强大到它可以变某个形体，就像我现在这样。这个破坏者怕是有些棘手了。”

顾清辞突然发现了些什么，面色骤然一变，她指尖在光屏上快速滑动。

那光屏上的小红点去的方向是......若水村。

她忘记了，书中除了楚楚和楚漓，还有一个人，他自小天赋便极高，长大后实力强大到可以与楚漓抗衡。

她不敢再往下想，两指并拢施下法诀，御剑飞行，9595不明所以，见顾清辞这么着急，赶紧跳上剑。

寒风刺骨，她紧抿着唇，面颊已经被吹得通红，内心却不似表面的那般从容。

再快点！再来点才行！

9595也没想到速度这么快，两条腿都吓得直打颤。

第91章 妖怪

“阿慕，阿慕。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床上的女人看着回来的少年，她脸颊有些凹陷，眼底下一片乌青，却有几分病态的美感，声音十分虚弱。

江俞站在门口，听到女子唤的名字却早已习惯，他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只是像往常一般提醒道:“娘，你又叫错了，我是阿俞。”

而那女子像是没听见他说的话一般，干瘦的手缓缓抬起，覆在江俞的面颊上，干裂的唇动了动，好似在说什么。

江俞靠得近了些，才听清女子一直在说:“阿慕，阿慕...”

少年垂下眼睑，漆黑的眸子看不清任何情绪，他知道母亲就要死了，他缓缓开口:“嗯，我在。”

女子的面上罕见地出现一抹笑意，像是释怀了一般，手渐渐从他的面颊上滑落，便没了呼吸。

江俞眼底没有一丝波澜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尸体。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有些黯淡，他动身从床底拿出一个小木箱，数了数里面的铜钱，只剩下六十文了。

他看了眼床上的尸体，便走了出去。

村上有一位棺材匠，村里人办丧事基本都找他，江俞顶着冷冽的寒风，来到山下时天已经黑了。

他面颊冻得通红，敲响了那户人家的门，那个棺材匠打开门，见来得是一个孩童，皱着眉头不耐烦道:“有什么事？”

江俞紧紧握着藏在衣袖里的钱袋，语气淡淡:“我要一副棺材。”

棺材匠问道:“送到哪里？”

江俞指了指后面的那座山，那棺材匠自然是听过一些流言蜚语，便想关门，生怕沾染了晦气。

江俞拿出藏在衣袖里的钱袋:“我有钱。”

那棺材匠迟疑了一瞬，接过钱袋数了数，摸了摸山羊胡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行，明天下午给你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