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让人将顾老二拽起来, 盘问道:“银牛, 你自己说这是咋回事。”
顾老二脸肿的像是猪头, 眼珠子还在滴溜溜转悠。
“村长,误会,这都是误会。”
“我跟大哥是因为银子起了争执,但我绝对没打他,真的是他自己摔的,你看他们几个不分青红皂白,把我打成什么样子了。”
“侄子打二伯,天底下也没这样的道理。”
顾禾苗气急了,往他脸上唾了一口:“呸,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脸狡辩。”
“哪来的人证,谁看到了?”顾老二无赖道。
顾丰收喊道:“当时只有你跟我爹在,不是你还有谁?”
“我就说他是自己摔的,是你们不信。”
顾老二唱作俱佳:“村长,我真的是冤枉的,那可是我亲大哥啊。”
“我承认是拿了银子,可人真不是我打的。”
村长皱了皱眉头。
顾丰登冷下脸:“是不是你,等大伯醒来就知道了。”
顾老二心虚,躲闪着不敢看人。
“万一他想讹我呢,我这是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村长,我也是从刘家打听到消息,担心侄子的安全才送了信过来,哪知道好心没好报。”
这般厚颜无耻,顾丰登都气笑了。
“村长,既然他不承认,那就报官吧!”
“报官!”村长惊呼一声。
虽说这差点出了人命,但顾老大顾老二是亲兄弟,这也算是家务事,一旦报官,那可就无法善了了。
更重要的是,平头百姓,都对官府有畏惧感。
“顾老二不是人,但咱按族规处置就行了。”
“报了官到时候传出去,还以为我们顾家都是这样狼心狗肺的。”
“金牛家的,你快劝劝他们,保管可不是闹着玩的,进衙门一趟得花不少钱。”
村名们七嘴八舌的劝阻,村长也道:“丰登,要是报了官,事儿可真的闹大了。”
顾丰登冷声:“大伯差点丢了性命,事情还不够大吗?”
村长又问顾家三人:“你们怎么想,也是要报官吗?”
大伯母一听报官,心中也没底,看向两个儿子。
村长沉吟道:“你们可想好了,一旦报官,到时候你们求情都没用,一笔写不出两个顾,到底是一家人,顾银牛背上罪名,你们家的名声也不好听。”
顾禾苗看了眼顾丰登,已有了决定:“报官吧,我爹不能白白受伤。”
村长心底有些不赞同,但顾家人都坚持报官,他也只能点头。
顾二伯此时才慌起来,连声喊道:“别,别报官,大哥,大哥你快醒醒啊!”
“你还有脸喊我爹!”顾丰收上去就给了他一个大耳瓜子。
“外头出了什么事儿,老大,禾苗娘……”屋内传出顾家祖母的声音。
顾二伯宛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娘,他们要送我见官,你快救救我!”
“是老二吗,到底发生了什么,快来人啊。”
顾丰登皱了皱眉。
村长瞥了眼屋子,变了口风:“老三婶虽然瘫了,但脑子还清醒,到底是她两个儿子的事情,让她出来看看吧。”
“我婆婆身体差,还是别让她出来了。”大伯母脸色难看。
村长却说:“那就把人抬出来。”
看了眼顾家几人,村长语重心长道:“这事儿总不能瞒着一辈子,咱们听听老三婶的意思。”
“我去吧。”
顾丰登转身进了屋,顾家奶奶靠着两只手,正想自己爬下床。
“丰登,怎么是你,家里是不是又出事了?”
“怎么不见你大伯,他还没回来吗?”
顾丰登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顾奶奶命苦,中年丧夫,老年丧子,临了自己瘫痪在床,还得面临骨肉相残的事实。
“祖母……”
顾丰登原本想要说服老人,可一进屋,看见顾奶奶苍老的模样,却开不了口。
“丰登,我爹醒了。”顾禾苗追进来,低声道。
“他拦着不许报官。”
顾丰登上前握住顾奶奶的手:“祖母,是我跟禾苗哥回来了,正在收拾东西所以闹了一些。”
“回来就好,你们在外头我也不放心。”
顾奶奶似乎信了,拍着他的手笑:“都这么晚了,你们整理好早些安歇。”
顾丰登替她塞好被角,出去前关好了门窗,以免外头的声音再传进来,再次打扰到老人家。
“不报官!”
刚刚苏醒的顾大伯斩钉截铁道。
顾丰登皱眉,不明白为什么刚从鬼门关回来的大伯如此坚持。
“大伯,这次他为了银子敢对你动手,下次还不知道会做什么,不严惩怎么能行?”
顾大伯却摇了摇头,坚持道:“不报官,请村长和族老们处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