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热牛奶路过人鱼:“你要是关门就顺便上楼把被子给晒了。”
怪谈主角:“……”
舒棠转头和他互相对视。
舒棠:“你知道被子不晒上面有多少细菌么?”
阴鸷的怪谈主角沉默了片刻,转过头,听话地出去晒被子。
舒棠从阳台探头,继续指挥:
“哎呀,小玫瑰,你顺便帮我给番茄施个肥嘛。”
怪谈主角转头去给舒棠的番茄幼苗施肥。
人鱼给番茄浇水的时候,眼睁睁地看见被关在古堡里的舒棠冒了出来。
她揣着手手凑到了他的旁边,问:“小玫瑰,你一天浇了几次水啊?”
人鱼古怪地看着她,询问她:她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舒棠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走窗户啊!”
她还兴致勃勃地演示了一番,从狭小的窗户里爬了回去,爬到一半扭头:“愣着干嘛,你推我一把呀。”
怪物:“……”
等到人鱼回来后,她还很好奇,“你关大门干嘛?是因为最近小飞虫太多了么?”
舒棠点了一盘蚊香,施施然回去看电视了,浑然没有把这件事当回事。
什么强制爱,什么怪谈主角,就算住在监狱里,在生活的油盐酱醋当中,都要老老实实一日三餐、洗洗晒晒。
这就是猫的世界观。
神奇的,在这种神奇的态度当中,偏执的怪物也慢慢地放松了下来。尤其是舒棠让人鱼顺便把地给拖了的时候,人鱼已经彻底恢复了正常,而且还有点想到把小猫提溜起来挂树杈子上。
舒棠倒是从舒妈妈那里得到了一个消息。
这事儿倒是有点玄。听说祝家做了亏心事闹鬼了,在前两天的夜里,窗户上出现了诡异的手印,吓得那一家子半夜差点疯掉,第二天就开始逢人就说自己见鬼了,要求警察26小时保护他们。
紧接着,祝家就被查出来了挪用基地的后勤费用的事,已经被革职了。毕竟这几年里他们没少借着姓氏牟利,因为挪用的金额巨大,牢狱之灾是免不了了。
舒棠知道这事之后,松了一口气,她直觉对方在知道她调到0 2区工作后的态度大变,可能没安什么好心,她有点担心他们去纠缠她爸妈,现在就没这个后顾之忧了。
她转头就把这个新闻告诉了人鱼。
人鱼的手一顿,古怪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没有从她的脸上看出任何的惋惜。甚至还看出来了一点看热闹的兴致勃勃。
人鱼被舒棠这种浑然不在意的态度所取悦,甩了甩鱼尾,笼罩在头顶的阴云仿佛一扫而空。
人鱼凑过来,轻轻咬了咬舒棠的手指。
舒棠还不知道,她的小玫瑰差点在醋海里淹死。
就这样,一场风波了然无形。
就算是在去不去燕市这件事上面有些分歧,日子还在继续过。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舒棠隐隐感觉人鱼对于去治病的态度没有那么抵触了。
从前舒棠一说这个,人鱼就要亲她、或者把她压在鱼尾中间,但是现在,人鱼那种不合作的态度就好了许多。只是仍然没有松口。
嫉妒是一种很强大的力量,让这只怪物第一次开始不满足于现状。
时间一晃,就到了七月十号。距离他们知道消息,已经过去了十天。
舒棠白天开始看陈生发过来的资料,看着那一个个精神力暴动死去的案例,她终于开始着急了。
但是舒棠也不好催人鱼,她生怕人鱼的一点动摇,因为自己的着急又给按了回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案例看多了,舒棠一向睡眠质量极好,但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开始做噩梦了。
她梦见了人鱼的精神体成为了一片浑浑噩噩的黑雾,在城市的上空睁开了狰狞的眼睛、肆意破坏,“他”没有了神志、也彻底泯灭了人性,然后在一次次疯狂的肆虐当中,彻底失去理智。
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站在城市的废墟之上,转头是坍塌的房屋、往前走啊走,也找不到人鱼在哪里。
她经常在这个梦里醒不过来、找不到出口。
这些梦并不是没有根据的臆想,反而是因为舒棠白天看了太多现实案例的缘故。
舒棠知道,如果不治病,也许在某一天,这就是他们的未来。
因为这个梦,她总是在半夜的时候惊醒。
一直到抱着人鱼的鱼尾、感觉到对方的体温,她才能够找到安全感。
每天夜里做噩梦的事,舒棠没有和人鱼说,因为她总觉得这种梦说出来有点不吉利。
其实,舒棠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人鱼:
舒棠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是趁人之危才得到了人鱼的依赖和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