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导员解释道，原来是容总的助理找到她，表示想找个新生领着参观，也看看C大崭新的学子风貌。

而还没走的志愿者里，就姜茉一个新生。

见辅导员把姜茉拉过来，要和大家介绍。一旁的沈雪先一步过来，温柔开口：“师妹也要一起过来吗？不过这个场合，是不是有些难为师妹了……”

话还没说完，她就轻轻蹙眉，似乎有一些担心姜茉会出糗。

姜茉内心深处连连点头，预备着是不是可以马上离开。

辅导员一想也倒是，新生没经验。但毕竟是张然表示的意思，她刚要小声提点一下姜茉，那边还在和几个领导聊天的容晏之，就把目光转了过来。

他唇角噙着温和的笑，身形高大挺拔，开口道：“既然是师妹，那给一个机会也是正常的，毕竟人年轻的时候，哪有不犯错的呢。”

领导们连连称是，沈雪面露尴尬。唯独和他对视片刻的姜茉，在男人深邃如夜色的眸光里，总感觉他刚才的咬字不太对劲。

“妹……”

“年轻的时候哪有不犯错……”

男人在某些咬字断句暧昧地上挑，让姜茉似乎想到刚才……学生的提问和他的回答。

好像她当年不知死活地追他，还成了他的“初恋”，还主动把他甩了，还给他留下了阴影，就是她年轻时候的……

犯错。

于是接下来，在C大展览馆参观的时候，姜茉安静如鸡地跟在队伍后边。

只是她虽然安静不说话，却依然惹人注目。即使在队伍的末尾，穿梭在参观人群中，也能漂亮得让人一眼就看到她精致的面容。

而姜茉听着前边领导的滔滔不绝，累得小小跺了跺脚。

她从小到大都是懒人，以前在容家的时候，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容晏之进书房。他在那儿写作业或办公，她就在旁边的躺椅上写作业和看小说。

直到玩累了还是懒得动，就各种抱着胳膊向容晏之撒娇，拜托拜托哥哥把她抱回房间。

而容晏之，面对她的时候，也总是心软。

姜茉想到这里，又抬头看到队伍最前边，那个俊美挺拔如松如竹的男人。

容晏之正淡淡听着院领导的讲话，专注又耐心，完全看不出来其实他在留意，最后边那个鼓起两腮偷偷跺脚的小姑娘。

而后排的小姑娘，此时正忍不住叹了口气，现在他应该不会再各种包容她了吧。

站得脚痛，她又忍不住晃了晃脚，左右打量想找个地方坐会儿。

只是还没等她找好，前排那边容晏之似乎从容地插进了校领导的话头。几分钟后中间的带队老师就开口了：

“容总说今天就到这了。大家先去休息一会儿，然后直接解散吧。”

姜茉暗呼好耶。

她进了一趟卫生间，出来洗手的时候，刚要抬头，就看见左边的镜子里，悠悠进来一个人的身影。

沈雪从包包里拿出口红，对镜慢慢地补妆，余光瞥到姜茉素白的一张小脸。

不待姜茉离开，她温柔开口：“姜师妹刚才的讲座，有听到容总聊起他的前任吧。”

姜茉点头。

沈雪继续补着妆，又道：“那姜师妹知道，她也是顾斐然和霍言的前任么？”

不待她回答，沈雪已经收回余光，专注地补着妆，再次开口：“和姜师妹说这些，一方面是想说我们这种圈子的人，不是你能触碰得了的。”

“而另一方面，或许你应该了解，他们对这位前任念念不忘。”

沈雪起身，看着姜茉这张肖似她的脸，说真的不在意她，其实是假的。

她没有见过剧情里那个搅动三位天之骄子的心的“白月光”，却知道自己和“白月光”长得像。

那么姜茉这张脸，多半也和那个“白月光”相似。

但是，她注定会是那个超越他们的白月光、成功上位的替身。

而替身，只要一个就够了。

沈雪微微一笑，怜爱道：“再怎么努力，也只是幻影。何必呢？”

安静地等她说完，姜茉眨了眨眼，并没有沈雪预料之中的面色苍白、备受打击。

她想了想，回答了最开始那个问题：“但是我，真的知道。”

她不能再知道了……他们都有同一个前任。

姜茉的反应完全出乎沈雪意料，看到她慢悠悠地离开房间，甚至一丝尴尬一丝伤心都没有。

沈雪向来温柔的面孔难得出现了一抹裂痕。

她有些糊涂了。她和姜茉说了这么多，姜茉知道的到底是哪个？

*

姜茉走出来的时候，不出意料地看到了容晏之的身影。

他正在树下站着，斑驳的光影衬出一张清俊的面容，自然流露的矜贵与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