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战神的娇公主(73)
柔嘉朝见春看过去,问道,“驸马如何说。”
见春如实禀报,“驸马说,公主处置便好。”想到殷绪说话时的那张冷脸,见春也颇为正经。
柔嘉眨了眨眼,“没了?”
见春疑惑着也眨了眨眼,“是没了。”难道还应该有什么么?
柔嘉犹豫一瞬,试探问,“他……是否高兴?”又或者想到驸马都尉低人一等,而有些生气?
见春回忆了一番,为难道,“驸马总是一张冷脸,我不知他是否高兴。”
柔嘉无奈,“罢了,晚上我自行问他。”
见春退下,柔嘉仍看账本,招来顾嬷嬷商量一番,又让采秋一一记好。
晚间殷绪又回得颇晚,回来时柔嘉倚靠着床头,手中抱着一个大枕,脸色静默,不知在想什么。
柔嘉什么也未想,只是等得疲倦,又不想这样睡去,仍等着殷绪。
殷绪回来,看到柔嘉一双杏眸不似往日光辉熠熠,弥漫着疲惫,心脏顿时一阵紧缩。这种感觉有些陌生。他微微拧眉,道,“公主以后早些休息……”不必辛苦等他。
柔嘉浅浅一笑,“我是想问问驸马,你的俸银,如何处置。”
殷绪转身走到罗汉床边,展开锦被,淡声道,“公主处置便好。”也不看她。
虽让柔嘉替他管理俸银,代表着对她的信任,甚至是认可了她妻子的身份,但柔嘉仍是觉得哪里不对。
殷绪又道,“公主睡吧。 ”然后躺进被中,闭上了眼。
柔嘉失落,她觉得一切似乎有所改变,却又一成不变——殷绪与她,还是如此疏远。
再晨起时,已是云散雨收,清凉的墨蓝天幕,星子渐渐隐没。
大理寺的官差仍在。殷绪没有等待殷烈,骑马率先去了皇宫。
在奉天殿外排队等候的时候,薛怀文冲他招了招手。
殷绪微低了头,恭敬地过去,朝他拱手行礼,“……大人。”将要出口称呼的时候,忽然意识到,若是再称国公大人,而不唤岳丈,只怕会伤害柔嘉的脸面,于是嗓音一时滞涩。
薛怀文并未在意这个细节。他想着猎场埋伏的事,冷冷瞥了一眼另一侧队前的殷烈,而后看向殷绪,唤道,“贤婿。”
他同殷绪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而后勉励地拍了拍他的肩,“小心行事。”
殷绪再度拱手,他试了试,发现岳父叫不出口,换个称呼却自然得多:“小婿知道了。”
“嗯,”薛怀文听他自称,知道他是认了这门亲事,认了柔嘉,面上一喜,笑道,“回去罢。”
旁人只当殷绪遇刺不久,将将入朝,所以薛怀文特意嘱咐,并无人在意。殷烈也是如此以为。
殷绪不过一个闲职,散朝后无事可做,很快回了府中。
采秋早间带着厨房的婢女小厮去采买食材的时候,意外发现了晚开的栀子,遂买了回来。柔嘉命她放入盛水的银盆,花厅、卧房各摆了一些,顿时满室生香,比熏香更清新好闻。
殷绪进来后闻到那香,顿觉心旷神怡。
柔嘉见他回来,朝他柔柔一笑,又吩咐吴嬷嬷给他备膳。
殷绪静默地看吴嬷嬷出门,扭头回来沉静地看着柔嘉,道,“今日朝会上,皇上将夏苗的日子,定在了六月二十八。”
柔嘉笑容敛去,低眉算了算,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她抬眼看向殷绪,郑重嘱咐,“你一定要万分小心。”
殷绪想着朝堂之上,陈昱轻蔑而又胜券在握的模样,眼神冰冷,低低“嗯”了一声。
柔嘉仍不放心,又问,“今日见着父亲了?可与他商议了么?”
殷绪道,“国公心里有数。”他性子这么冷,与薛怀文接触太多,恐引人怀疑。
柔嘉细想一番,觉得也是。计划已经确定,该说的话也说了。柔嘉只得换了个话头,“这栀子香你可喜欢么?要不要书房也放置一些?”
殷绪看了眼银盆中素白洁净的花朵。过去他从不曾留意这些,只觉得一切没有分别,与他无关,如今他道,“……好。”
柔嘉便吩咐见春送一盆过去,又朝殷绪笑,“如此你的书房也可香气宜人。”
殷绪没有接话,他着实沉默寡言,站了一秒,只觉得无话可说,便转入饭厅,吃完后径自练武,而后在书房待到了晚上。
南华院与东英院,都在等待六月二十八的到来。整个殷府,因为这种等待,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静。而柔嘉却在这平静中,越发感觉到了与殷绪的疏远。
转机,出现在几日后。
接连几日都是晴天,明晃晃的太阳一晒,又是酷暑难耐。
晚间,粗使婢女们抬了温度适宜的热水来,一桶桶倒入雕花浴桶中。见春给热水中加入理气活血的玫瑰花瓣,知夏则从衣柜中拿出寝衣,搭在折页屏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