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被迫从头再来[种田](470)
他正欲答坐骡车走的,忽听范孝道:“你说人家有状元之才,探花之貌,然后点他做个传胪,哭着走都不奇怪。”
内侍恍然,这个意思啊!
小内侍心想,难怪满皇城都说大将军人好,才这一会儿,就替他解围两次了。
而且,颜传胪人不在这儿,他也在替颜传胪说话。
他可是皇上亲点的传胪,就是再失落也不该露出一点不满来。
可他距离状元就一步之遥,弘安帝还那么说了一句,失落也再所难免,若在他宫门失态,必惹弘安帝不快,范孝大概是怕他年轻不知轻重,提早为他解围了。
有这一句话的铺垫,颜传胪就是在宫门嚎啕大哭都没事了。
内侍心思百转,笑道:“颜传胪没哭,挺高兴的回去了。”
“高兴?”
这下范孝都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了,状元之才,只得了传胪,还高兴?
弘安帝:“他怎么高兴的?”
“呃……”内侍仔细回忆,想起颜传胪和他家“车夫”的対话,结结巴巴复述道:“他家书童说传胪是第四,车夫说颜传胪比会试还进了一名,还,还说……”
“还说什么?”
小内侍一咬牙,把卢栩的歪论复述出来:“还说,重要的考试和比赛,头三名都是内定的,第四才是第一,陛下肯定特别欣赏他。”
弘安帝:“……”
范孝:“……”
贺太师都挑了挑眉头。
不得不说,某种程度上,那位车夫真相了。开考前弘安帝已经决定好了一甲必要出自高门,以安抚这些年被他打压过头,积怨颇深的望族们。
他在殿试时脱口而出什么状元之才,探花之貌,还让范孝和贺太师提心吊胆了一把。
弘安帝:“派个人去看看颜传胪在做什么,明日来报。”
内侍怔了怔,连忙道:“是。”
待内侍出去了,弘安帝自嘲道:“朕,老了呀,若是年轻……”
若是年轻,去他的别人怎么想!
颜传胪能干什么?
当然是庆祝啊!
准确来说,是他的“车夫”在庆祝。
卢栩已经又跑去买了一堆糖果点心四处派发了,他还邀请街坊明日来家做客,他要在家摆个小规模的流水席好好庆贺。
明日一早贴完金榜,颜君齐的名次就算正式定下来了,到时候礼部还会派人给状元、榜眼、探花、传胪和三甲的头名量体裁衣,做新礼服,为三日后的琼林宴做准备。
颜君齐明早到礼部量完尺寸就没事了,等琼林宴结束,他们还要骑马游街,然后就在住处等着吏部安排是外派,还是留京。
这段时间,就是留给他们庆祝的。
别人趁着这个空闲忙着拜师、跑门路,卢栩和颜君齐不打算搞那些。
他们打算用自己的方式庆祝。
首先,就是满街给街坊四邻发喜糖,然后就是做大餐,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听说官府会派人到他们籍贯去报喜,还可以帮他们捎些东西,卢栩也没客气,办完流水席,当天下午就拉颜君齐和卢舟去采购了一大堆书,第二天跑去找人家寄。
要帮他们捎东西的官吏:“……”
其实人家主要是帮他们捎书信,从老家帮可能要留京的新科进士们从老家带银子回来。
聪明如卢栩,一看対方的表情就知道対方嫌麻烦了。
他马上解释一番:“大哥有所不知,我们老家偏远,不比京城繁华,若是能够,我恨不得把整个京城的好东西都搬回去,可山高水远的,也只能带些家乡稀缺的好东西,我们思来想去,最有价值便是这些书了,您不知道,我们镇上,一百年就这一个进士。”
官吏见他人挺诚恳,想想也是,隆兴郡观阳县,他从前都没听说过,这得多偏僻啊!
这样的山窝窝里飞出个金凤凰,指不定祖坟冒了多高的青烟呢,想想也挺心酸的。
“行吧。你们把东西包好,路上弄坏了我们可不管。”
卢栩:“您放心。”
他把所有书拿出来给官差检查过,确定没有违禁的东西,三人抱着书和油纸蹲到角落一本一本用油纸包好,再五本一包,里三层外三层的把书包得结结实实。
然后整整齐齐摞进里面铺了好几层油纸的木箱子里。
官吏看着看着,莫名有些感动。
他们衙门人来人往,他们三个就蹲在不碍事的角落包了一天的书。官吏冷眼旁观看了一天,收箱子时既没嫌箱子沉,也没要卢栩塞给他的辛苦费。
待他们走了,他在箱子上贴上了他们内部才懂的紫色封条,示意运送的各级馆驿,“贵重物品,小心看管,轻拿轻放”。
他的同僚见了,疑惑道:“不就是一箱书么,你怎么还贴上这张条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