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问我借钱,我总不能不借吧?”陈援朝解释了一句,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想跟你商量件事儿。”
白美茵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地问,“什么事?”
陈援朝看了一眼她的肚子,“按照咱们现在的规定,城镇户口的子女到了年纪如果没有工作,就要下乡。容容,毕竟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不能让她下乡,所以,这个孩子,不如先不上户口吧?”
这话吓得白美茵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不办婚礼都够丢人的了,现在连户口也不能落到他的户头上,这和野种有什么区别?她断然拒绝:“不行!”
“那就不生!”陈援朝也来气了,猛地一拍桌子,嘴里还不屑地吐出一句,“这孩子又不是我想要的,是醉酒后的意外。”
白美茵有些急了,“这可是你的孩子,你还不要它?”
陈援朝定定地看着她,语气中带着不容人质疑的坚决,“可容容也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不能让她到乡下去受苦。这孩子能不能养活还两说呢,我不能因小失大!”
白美茵被他气得不行,好半天也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一手捧着肚子,一手指着他,“你…………”
陈援朝却一脸坚定地看着她,最后气势矮了一截的白美茵败下阵来,捂着脸哭哭啼啼快步出了办公室。
副省长办公室外的同事们都从那扇门中看到陈援朝面无表情的脸,大家眼神交汇,都是一头雾水。
白美茵直接跑到了隔壁白省长的办公室。
白省长正在办公室里和一个年轻的姑娘调情。
白美茵激动推门而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年轻的姑娘正坐在白省长的大腿上,白省长的手已经极不安生地摸到了那两处浑圆。
门开的瞬间,姑娘立刻从他腿上站起来,侧着身子手忙脚乱地开始整理衣服。但,白美茵仅仅凭侧脸就能知道这姑娘是她爸的秘书。
白省长被自己女儿撞破这种事,有些恼羞成怒。
虎着一张脸,“你怎么来了?来了,也不知道敲门吗?”
白美茵呆呆地看着他们一句话也没说。白省长立刻对秘书使了个眼色,秘书立刻心领神会走了。
走到白美茵身边的时候,还给她一个挑衅的笑容。
白美茵顿时气得脸色发紫,坐下来之后,白美茵这才红着眼,语气非常冲,“爸,你怎么这样?你这样怎么对得起我妈吗?”
白省长老脸一寒,“你不说,她怎么知道!”
白美茵正要反驳,白省长挥了挥手,“你一大早就过来找我,到底什么事。赶紧说!”
白美茵被刚才那一幕刺激的,都忘了来意了,到底是自己的事情更重要,忙说,“陈援朝说让我肚子孩子生下来做黑户,不给上户口。”
白省长气得一拍桌子,“这臭兵痞子,敢这么欺负人!”
白美茵现在已经是六神无主了,她本来就不是很聪明,要不然也不会被她爸卖给郑国强当小三。听到自己孩子不能上户口,不由地有些焦急,“爸,你说怎么办?”
白省长却有些怀疑,“他为啥不给孩子落户?他是不是已经知道这孩子的来历?”
白美茵连忙摇头,“是因为他女儿。如果我这孩子落户了,他女儿就得下乡。”
听到是因为这个,白省长松了好大一口气,“原来是这事啊,那我知道怎么办了。”说着把自己书桌下的抽屉拉开,里面塞得满满的香料,他随手从里面拿出一包大前门,给自己点了根。
白美茵急得不行,这不能上户口,这孩子就是来历不明的野种,她怎么能允许自己的孩子有这样的污点,“爸,你要准备怎么办?”
白省长吸了一口烟,眯着眼睛,随口道:“把他女儿的名字报到下乡的名单里,木已成舟,他不愿意也不行了。”
一听是这个主意,白美茵更急了,忙摆手拒绝,“不行不行!陈援朝说宁愿我不生,也要她女儿好好的。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我怕他会逼我拿掉这个孩子。”
白省长弹烟灰的手一抖,这什么毛病?这么宠女儿。
白省长还真没有遇到过这么棘手的事情,不由得有些气恼,“那你说怎么办?”
白五同本身就不是很有才干的人,仗着出身好(八辈子贫农),再加上又会溜须拍马,和搭上了郑国强的门路,他才能爬到省长的位置,当下也有些急了。
白美茵就是个浆糊,哪里会出什么主意。
好在,白省长也没指望她。他站起来,打开门,往外面喊了一声。
白省长的儿子白长胜施施然进来了。他和孟长林一直充作白五同的智囊团,现在也是副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