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70年,处于文|革时期,每个一段时间都要搞一回阶级斗争,无论什么地方都要举行这样的活动,为了开展这样的活动,每次都要报上几个典型的名字。
许多成份不好的人,都被批|斗死了。数目不够自然就要找那看得不顺眼的推选出来。
听到这话刘兰花身子一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那拽着林小芳衣服的手也很快松开。
林正国从后面挤过来,警告般地瞪了她一眼。
林正浩不能不给三弟面子,警告一番也就没有抓着不放了。
“下面,我带你们到知青点去吧。”
其他村民们都散了。每年都要来一回,他们都不新鲜了。
最后只剩下,林正浩这个队长,宋捍连这个会计,治保主任,仓库管理员,支书几人,全都是男人。
陈伊容挑挑眉,有些惊讶,村子里之前那些知青呢?怎么没人过来?
走在人群最后面的林小芳看了一眼,正在认真听大家说话的陈伊容,心里有些不舍。
一直跟在最后面的宋向军注意到林小芳的动作,他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这两人认识吗?
不可能吧?林小芳从来没有出过远门,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到镇上。
她根本不可能,也没有机会认识陈伊容。
可,她这么热切地看着陈伊容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知道陈伊容的身份?不应该呀,陈伊容刚到,她哪来的时间知道陈伊容的身份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宋向军愣神的时候,林小芳终于鼓起勇气向林正浩提出,要做这些知青们的向导。
林正浩自然没有不答应的,他这个侄女从小就木讷,天天在家干活,现在主动说要帮着做向导,估计是想逃避干活,他对这事可有可无,也就答应了。
其他村干部们也都跟着他一起离开了。
林小芳走在前头,身后跟着三个女知青,指了河边栽得好几排的杞柳,热情地为他们介绍,“这些杞柳的枝条可以用来编竹筐,篓子等东西,是我们村副业。你们要是有需要的,直接到会计那边买。”
又指着村东面的那条大河道,“这条河不是属于咱们村的,但我们可以在里面捕鱼。这条河可是通向大海的,里面经常会有海鱼游过来。”
男知青们听到鱼可以捕,心里也是痒痒的。
林小芳又指着林家村后面的山道,“那里的山又深又多,你们千万别随便深入。如果要捡柴禾什么的,一定要在外围。”
一行人看着那层层叠叠的深山,仿佛像只能吃人的巨兽,都对它心生恐怖。
林小芳似乎想有意想要跟陈伊容套近乎的意思,每次说完话的时候,都会回头看她一眼。
闹得陈伊容有些奇怪。
其他人都以为这个村姑是想向陈伊容献媚,毕竟这一行人当中只有陈伊容的身份最高。
他们也没有看不起林小芳的意思,毕竟多条门路也是好的。
陈伊容不经意地看了林小芳一眼,压下心头那点疑惑,直接了当地问,“咱们村以前没有来过知青吗?”
林小芳心一跳,“来过,最近几,一共来了差不多十五个知青,八男七女,四个回城了,两个上了工农兵大学,六个结婚了,还有两个病死了,剩下两个女知青进了山里被野兽吃了,还有一个男知青,还住在知青点呢。”
其他人吓得脸色苍白,其中刘厚直接抖成稻糠,身上背着的包直接摔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哼响。
其他人探头看去,他有些尴尬地摆摆手,“对不起,我手滑了。”
林小芳飞快地看了一眼陈伊容,却见她只是轻轻扫了一眼刘厚,就回转过头来,她的眉头皱得紧紧的,林小芳心一紧,陈省长还是那么敏锐的一个人。
她的两只手交错着,因为紧张,指甲直接陷入她的手背里,有些生疼,但疼痛很快让她恢复平静。
知青点是靠在河边,村子右边那块田里搭了两间房子,离村子有一段距离,但又不会很远。
两间茅草屋,连院墙也没有,十分简陋。靠右边的茅草屋旁边还搭了一个棚子,看里面放着一捆柴禾,这应该是个灶房,但土灶上是个大黑洞,上面并没有锅。只有土灶下面放着一个土黄色的砂窝。旁边放着一包粗盐,其他东西一概没有。
林小芳把门打开之后,女知青的那间屋子,里面似乎很久没有人打扫过了。
推门进去的时候,蜘蛛网交错着,唯一的两张双人床上,也落得厚厚的灰尘。
这也就罢了,关键是这间屋子除了这两张双上床,就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
林小芳有些尴尬地看着这一贫如洗的屋子。
王文慧一脸不可议。刘圆圆直接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