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二这才笑了，说道，“大宝……呃，不是，老大是最先到殿下跟前伺候的，那时候殿下才三岁，也没读过书，听着老大没有名儿，就随口取了个无一。后来就顺口下来了。”

听着仿佛什么说了，实际却什么都没说。

魏嫣笑了，心道，长公主殿下身边哪有蠢的。

调侃了一句，“一二三四，一溜地数下去，一点儿不会乱。后头就是五六七八？”

无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看得魏嫣莫名。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声音低了点儿，道，“从前有九个，都死光了，就剩老大一个。”

“那你们……”魏嫣吃惊。

无二笑了笑，约莫是触动了心事，话匣子打开了一些，“我跟老三老四是后来到殿下跟前的。殿下按着顺序排了咱们几个后，就再没收过其他贴身侍奉的。我听王公公说过一次，大约是殿下……怕没人陪着了。”

无二的话说得不甚清晰。

可魏嫣却猛地攥紧手指——陡然明白了长公主殿下那种害怕至亲至信之人远离而去的苦痛与哀默。

她募地垂下眼，掩去了心底的波澜。

无二也没察觉，有些难过地按了按桌面。

这时，一个身穿黑衣的武德司衙差从后门走出来，道，“三副使，四副使请您和二郎过去。”

第188章 杀人救命

二人立时起身，来到验尸房前，无四正在门外洗手，见着他俩，道，“那小丫鬟年纪约莫在七八岁，乃是窒息而亡，身上并无伤痕。倒是那婆子。”

他微微一顿。

魏嫣立时上前一步。

无四朝她看了眼，拿了帕子擦过手，接过仵作手里的验尸单递给她，一边说道，“额头的伤口乃是致命伤，也是死因。除此以外，她的周身上下，总共有二十三处淤痕伤疤。”

魏嫣脸色一变，翻开手里的验尸单。

无四继续说道，“其中多数集中在后背，且从伤痕颜色来看，造成伤势的时间也不尽相同，看伤势身深重痕迹，当是被人殴打所致。若是以我的经验来判断，她身上目前能分辨的伤痕，最早的当在两月前。”

两月前！

魏嫣眉头紧拧，看着手里的验尸单。

无四站住了脚，看她，“你为何会知晓这婆子身上有伤痕？”

魏嫣捏住验尸单，抬头，脸上几乎压抑不住的怒火叫无二和无四皆是意外。

两人对视一眼。

无四又指了指那验尸单下面一页，道，“另外，这婆子还中了毒。”

“什么？！”魏嫣惊问，翻看。

无四已说道，“慢性毒，什么毒尚不能分辨，但是至少中毒已有半年了。”

魏嫣脸都青了，脑中一时浮现清平郡主那傲慢斜睨的眼神，一时浮现宋南林含笑恭谦的模样。

花团锦簇的郡主府，诡异瘆人的猫妖说。

死于非命的表小姐，夜半暴毙的忠仆人。

她看着无四，刚想说话。

这时，一个一身穿灰色短打面皮白净清秀的少年郎跑了过来，气不喘脸不红地低声道，“二副使，郡主府那边有动静了！那看门老头儿被拖去郡主府南面的一个废院子去了！我瞧着情形很是不对！”

魏嫣募地转过身，将验尸单递给无四，疾声道，“四宝，我去救人！我一早已给殿下传了讯息。若是殿下未曾有应，劳烦你再给殿下送个口信过去。”顿了下，又道，“请殿下务必拨冗见我一见！”

随后转身，“二宝，走！”

无二与那灰衣少年立时跟上她。

朝郡主府掠去！

……

“呃……呃……”

清平郡主府南院荒凉的废柴房中，年近花甲的老丁满面涨紫地倒在地上，双腿乱蹬双手不停地朝脖子上抓挠！

“救，救……”

“别喊了，老丁头。”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蹲在旁边，满脸恶意地笑道，“主子说了，你被‘猫妖’附身了，不铲除了会祸害咱们郡主府的。我看你啊，也别挣扎了，就这么老实地上路吧！”

“呃！呃！”

老丁抽搐着伸手，挣扎越来越弱！

尖嘴猴腮的男子朝后头那个满脸凶相的示意，“动作利落些！”

那个凶相的双手攥紧绳子，正准备下了死力地将人直接绞死！

“哐！”

房门忽然被踹开！

尖嘴猴腮的一惊，当即回头，不等看清，一个灰色身影蹿过来，一脚踹在他的头顶上，直接将人踹飞！

“咚！”

那尖嘴猴腮的男子一下撞在角落摆放的柴火堆上，痛得半天没爬起来！

另一个满脸凶恶的见状，甩开老丁就扑过去，一拳朝灰衣少年砸去！

灰衣少年刚要往后退，身后，一只大手伸过来，一巴掌将那拳头给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