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友彬顿时浑身僵直,就那么愣愣的看着他。
席闵卿继续,“川瑜两个创始人,一个是现在席氏集团董事长席贺川,还有一个就是二十年前出车祸去世的封子瑜。”
“当年封子瑜意外车祸,临终前将股份转让给了他的好友兼合伙人,席贺川。席贺川因此成为川瑜的唯一掌权人。”
“不久后,席贺川将川瑜更名为席氏集团,从此飞速发展,短短二十年就跻身国内五十强大企业。”
“而作为当年股权转让见证律师的你,却在川瑜更名三个月后突然辞职离开了席氏,从此人间蒸发。”
席闵卿面无表情的叙述着,“你可否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胡友彬却打死不承认,然而他眼神闪躲根本不敢跟席闵卿锐利的眼睛对上。
“股权转让书的具体内容是什么?你为什么要辞职?又为什么躲到这种地方?”
“不知道,我不知道……”
“还有,你偷偷交给M市公证处保存起来的那份转让书是不是就是当年的股权转让书?”
席闵卿的气势逐渐变得咄咄逼人起来,胡友彬光秃秃的头顶上都莫名冒了一层细密的汗。
“够了!”他终于忍不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我都说了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们找错人了,再说了你们是什么人?警察吗?有什么资格盘问我?”
席闵卿抿着唇眼色阴沉,但胡友彬显然是恼羞成怒了,当即就推着他们让他们离开。
“走!赶紧走!再不走我报警了!”
席闵卿咬着牙很不甘心,这时候在一旁的席朗突然幽幽的盯着老板来了一句,“胡友彬,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
席闵卿一下get到了席朗的意图,于是他给老板解释道,“他是席氏集团的大少爷,席朗。”
胡友彬果然怔住,席朗继续幽幽道,“我爸就是席贺川。”
胡友彬不可置信的瞪着他,一下子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脑中一瞬间闪过许多念头,但最终他选择什么都不说,就那么看着眼前这两个年轻人。
席朗看着他,“我知道你有顾虑,但你放心,没人知道我们来找你,我们也只是想知道当年股权转让的一些细节,还有一些关于封子瑜的事。”
胡友彬还是不发一言,对他们很是不信任的样子,席朗又道。
“我们既然能无声无息找到你,也能把你现在的地址放出去,你觉得我爸会不会也在找你?”
“你——!”胡友彬差点脱口而出,你果然不愧是席贺川的儿子,但及时忍住了,不过也不再咬死不认,“这些事,你不应该去问席贺川吗?还有谁比他更清楚?”
席朗笑了笑,“你果然是当年那个律师。”
胡友彬黑着脸也不否认了,但多余的还是不愿意说,“你们要问的东西我不知道,我就是个小小的律师,听老板的话做事,你们就算威胁我也没用,我反正孤家寡人一个,这辈子也算过够了,无所谓。”
席朗冷笑,“真无所谓你为什么要躲?”从一个风光无限高收入的大律师,躲到这种小县城里整天油头满面的做炒面?“况且你真的孤家寡人吗?”
“听说隔壁炒饭店的老板娘对你不错啊,她老公死了五年了吧?女儿好像刚刚上大学……”
“你,你简直……”
胡友彬再次被席朗激得站起来,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简直无耻!”
别说胡友彬震惊,就是一旁的席闵卿也是诧异的看着他,倒不是震惊他的无耻,他是诧异这人什么时候竟然将这些东西都查清楚了?
虽然手段卑劣了些,但好在很奏效。
显然,这胡友彬虽然躲在这里一二十年了,但他是随时关注着席氏的,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清楚席贺川的这个纨绔儿子是个什么玩意儿,这就不是个好人啊。
一个坏玩意儿,跟他爹一样,所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毫不怀疑这大少爷对他的威胁会兑现。
所以胡友彬不能不妥协,但他疑惑的是,这纨绔大少脑子里到底哪根筋抽了,怎么会来查自己的亲爹呢?
“你不要伤害他们。”胡友彬无力道。
“你告诉我我们想知道的,我就不伤害。”
席闵卿:……
胡友彬当年确实在场。
他是在川瑜成立几年之后才加入的,当年川瑜发展势头特别好,但很多同行还是更愿意进入律师事务所,或者更有资历的大公司,他却看好川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