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对傅谦如此狠毒,对自己又会如何?
自古伴君如伴虎,韩知许觉得说那个人是虎都是抬举他了,他远比虎恶毒百倍。
此刻他才真正体会到父亲的良苦用心,父亲让兄长习武,却绝不允许自己碰武。
“陆公子,”傅谦红着眼睛突然转身单膝跪在陆竹面前,然后抱拳道,“请陆公子为我师父取出吸血蟒,傅谦感激不尽,日后若有差遣,傅某必当肝脑涂地。”
这天下能让锦衣卫指挥使下跪的也没几个了,陆竹却一点不在意的朝他挥挥手,对他的允诺都不屑一顾,只是示意他让开别挡道。
很快,陆竹从他房间里带回来一套工具,三人就默默地站在一边看他捣鼓,席朗还特意把韩知许拉在他身后,以防什么意外情况发生。
几人就见他一通捣鼓之后,也不知他拿出些什么毒药还是解药的小瓷瓶,又从傅谦那里剐了小半碗血,然后是些没见过的工具,还有几条让人汗毛倒竖的虫子,以及一盆清水。
接着就见他在邹建业的手腕上割了一道口子,鲜血一出几人顿时皱眉,只见邹建业的血都有些黑沉沉了,仿佛腐烂了一般还透着难闻的味道。
这玩意儿怪就怪在,明明已经形容枯槁,可寻常大夫愣是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就连御医都看不出名堂,只当他是得了什么怪病,身体才这么颓败腐烂。
也不知陆竹在傅谦那碗血里加了什么东西,当他把那碗血放在邹建业手腕刀口处时,那缓慢流淌的血突然就加快了许多。
那血顺着一个透明管道直接流到了那盆清水里。
盆里还加入了什么粉末,但溶于水之后无色无味根本看不出来,而且那几只怪异的虫子跟那条毒蛇一起趴在盆边上守着,一副在等待喂食的模样。
噗嗤噗嗤几声,那泛着黑沉的血滴落到了清水中,很快,围观三人就目瞪口呆的瞪大了眼睛。
只见流下去的血竟然不是血,落入水中之后并没有溶于水中,而是呈一条条黑红的丝状物迅速在水中散开。
直到手腕处冒出黑血的速度变慢,然后越来越少,到最后彻底干净,几人已经眼睁睁看着流出来一小碗的黑血了。
关键是,这时候水盆中的清水中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丝状物,像一根根乱七八糟的黑红色头发丝一样,不知道上百上千条。
而且仔细看,这些丝状物竟然还在缓慢的蠕动着。
艹了,在场几人除了陆竹之外全都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头皮发麻啊。
什么狗屁天子,最阴最损的歪门邪道莫过于此了吧。
想想有这么多东西在自己身体里,在血液里寄生十多年……
汗毛倒立,头皮发麻……
傅谦浑身紧绷,绕是他杀人如麻也不免感到浑身不适,想到自己血液里现在就有这东西,他甚至有点反胃想吐。
陆竹像是没看到傅谦难看的脸色,亦或者就是恶趣味的故意刺激他,只见他端起那碗傅谦的血,直接倒进了盆中。
然后恐怖的一幕再次发生,那些缓慢蠕动着的红色“头发丝”突然快速蠕动起来,密密麻麻又如一团乱麻,但是,刚刚倒进去那碗血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
直到被鲜血染红的水再次变成充满“头发丝”的清水,而那些原本黑红的丝状物,此刻竟然变成了鲜红色。
傅谦双腿发软,指节泛白。
陆竹对他笑嘻嘻,“看到了吧,它们更喜欢新鲜的血。”
席朗韩知许:“……”
陆竹笑完又皱起了眉,脸上出现嫌弃的神色。
“唉又白费功夫,本来还想弄两条研究研究,现在看着就恶心,这种脏东西本公子才懒得研究。”
席朗夫夫:“……”
“小十一,十三,十九,赏给你们吃了。”
陆竹话音刚落,那几条守在盆边上的怪异虫子,竟然哧溜哧溜开始对着盆里的血吸蟒吃了起来。
吃……
而那条五颜六色的剧毒蛇则又爬到了陆竹手臂上,就那么伸长脖子站在他肩膀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几条没见过世面的虫子。
眨眼盆里又只剩下一盆清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几条虫子吃饱喝足,懒懒爬进了陆竹给它们的小盒子里。
三人再次目瞪口呆,头皮发麻。
“那个陆公子啊,小红……怎么不吃?”席朗嘴角抽搐的问。
陆竹斜眼望他,“你以为她不嫌脏啊?我的小红也不是什么都吃的。”
席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