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世界已不再需要神明，也不再有了信仰，于是他们便穿梭在各个宇宙中，苦苦寻找着维持生命的能量。

相依为命几千年，而桑砚，居然……沦落到这种境地。

她的身上有着数不清的伤口，愈合能力已经完全消失。他深吸气，在她身上回溯着时间。

投影从桑砚的头顶浮现，桑格纳紧紧盯着，脸色越来越黑，他恨不得立马把这个世界毁灭掉！

瞧瞧这些该死的人类做了什么啊？！

抽了一袋袋的血液不够，还把她的整只手臂切下来研究，如果他再晚来一步，桑砚已经被切片了……

他看见桑砚被这群畜生关在狭小的空间里一遍遍电击，也一遍遍放水淹没过她的头顶。

那时的桑砚状态已经非常不好了，还要忍受着长久的饥饿。

他们把桑砚，当作比畜生还不如的东西来对待啊……

“我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桑格纳呼吸急促，咬牙切齿恨恨地说道。

就算他的能量已经不多了，但他能操控这世间所有的物质。

桑格纳阴森森地想着。杀死他们之前，要把桑砚身上受的伤害统统给还回来！

要狠狠地，折磨他们……

“桑，格，纳……”

他骤然回神，桑砚已经苏醒，她灰败的脸在他眼里刺眼极了。

心里的黑暗汹涌而沸腾。

桑格纳轻轻抚着她瘦得颧骨突出的脸，轻声说道：“我在。”

“对，不，起。我没，好好的，听你的话……”她的双眼无神，眼前一片黑暗，但她闻到了他的气味，努力地睁大眼想要看清他。

他这才知道，桑砚已经瞎了。

“你个傻子，对不起我什么，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啊。”桑格纳哽咽着。

“而且，该道歉的是我啊！”

是他把桑砚保护得太好，穿梭这么多个世界，舍不得她受到伤害，因此都是他拿取本源能量，再把能量分给她。

她从未见识人类的复杂与黑暗，是他的错，他当初就不该同意她出来。

是他……害了她。

第63章 呼唤

桑砚已经维持不住人类的模样，她的翅膀在身后逐渐展开，华丽的鱼尾也渐渐呈现。

原本纯白无暇的长卷发变得枯燥，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断裂。

看着她翅膀上的羽毛已经掉的差不多了，鱼尾也黯淡无光，桑格纳心都要揪成一团。

“我们现在回去世界本源之地，再等下去，你会死的。”

桑砚无力地靠在他的肩头，硕大的鱼尾轻轻摆了摆，“好。”

万幸，有桑格纳的能量维持，她现在的状态已经恢复。

他背着桑砚来到高空之上，垂眼阴冷地看着脚底下混乱的城市。

丧尸病毒爆发已有三十年，人类世界早就乱成一团，他寻找桑砚时，听说有些肮脏的东西觉醒了什么狗屁异能。

桑格纳冷冷笑道，“都去死吧。”

抬手，控制着他所在这个国家的所有能源，手狠狠一捏。

“嘭！！”

不过一眨眼的时间，他们所看见的城市顷刻间化为了尘埃。

这些卑鄙的人类，应该庆幸他现在耽搁不了时间，不然……

“呵。”他暴戾的哼笑着，便带着桑砚回到了他们在这个世界的栖息地。

世界线还没完全紊乱，他们还不能拿到本源能量，不然会遭到反噬。

还得等待着人类触碰到希望，然后他们再出现，并狠狠的给他们绝望。

这样，便成功了。

他们就这样，蜷缩在栖息地，准备着漫长的等待。

谁曾想，上天都在助他们。

3320年，丧尸群中爆发了非常难对付的丧尸王，人类都死的差不多了。

二人趁着这个时机，准备再添一把火。

哪知，他们正准备出手时，世界线重置了。

桑砚以人类小孩的形态重新降临到这个世界，且丢失了所有记忆，而桑格纳则带着记忆回到这里。

他寻找着桑砚的身影，待好不容易找到她时，却看见她被时空漩涡卷进了其他世界。

桑格纳目眦欲裂，他大喊：“不！！！”

别丢下他一个人！

他冲上前，想要踏进漩涡，但却被排斥了出来，他只能瞪着眼看她消失在眼前。

桑格纳又回到了本源之地，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她。

时翼一族不能在世界秩序完好的地方待太久，不然……会彻底消亡。

他就这么呼唤了一年又一年。

终于，在三十年后，他感受到了桑砚的气息出现在这个世界。

……

桑砚眨了眨眼，回归现实。

原来当初陷入黑暗时，呼唤她的，是桑格纳啊……

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房间，以及满地的鲜血，她按着刚刚恢复的记忆，前往乔世规的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