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二毛再回来,她和他也回不到从前了,一座坟隔在俩人的中间,她不可能忘记满山爷爷的去世,他也亦然。
卿卿站在新建的塔楼眺望远方,这是按着她要求盖的,能看到村里的全貌,远方的祖坟尽收眼底,自然也看到了那个站在暗中的小姑娘。
不离担心她会着凉,贴心的给她披上斗篷。
“你让我对自己的三观产生了质疑。”卿卿看着他说。
“???”
不离觉得自己有点无辜,他就是担心媳妇着凉给加件衣服而已,至于上升到三观这个高度?
“在你出现前,我始终认为,如果一个人将爱情视为生活的全部,那他必将失去爱情,等再想回头时,生活也不要他了。”
俗称,恋爱脑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看二毛就知道。
明明卿卿已经给他争取了足够的时间,只要这小子沉得住气,在村里踏踏实实的发展,早晚能跟摇摇修成正果。
结果恋爱脑上头,不跟任何人商量跑路,把满山气死了。
“可你这个超级恋爱脑却是事业爱情双丰收,我多少有点怀疑人生。”
卿卿拍拍身上的斗篷,顺滑的貂皮内胆用了柔软的丝绸,保暖御寒的同时彰显身份。
不离花了3000两,捐了个七品的虚衔,原本这个价只能捐个八品虚衔,是张昭知道他捐官后找了关系,不仅提高了一个品阶,更是比预期快了不少。
现在就是村河县县令见到不离也得规规矩矩,俩人论品阶是一样的。
不离夫妇在村河县内不说权势滔天也可以横着走。
对不离而言,提升品阶也是有好处的,这意味着他可以给卿卿穿更好的料子,出入也能坐轿子了,虽然只能坐二人小轿,且卿卿的性子宁愿骑马也懒得坐轿,但他还是固执的认为,愿不愿意跟能不能,这是两种概念。
平民女子只有出嫁时才有资格坐轿,否则无论是多有钱的商人都不能坐轿子,这也是不离宁愿砸几千两买个没啥卵用的虚衔的原因。
不为别的,就是想让他媳妇过的好点,要是按着后世的标准看他,这就是个妥妥的恋爱脑,他的世界大部分都是围着卿卿转悠的。
“这世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有能力,一种没能力,想要获得爱情,就得具备足够多的能力,能力不够还喜欢上头,这种人本身就是能力不足,就算不倒在爱情上,也会倒在别的地方。”
“这话好像没毛病,但你不觉得,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我一个人身上,会很亏吗?如果我不是那个对的人,你这么多年的付出全都打水漂了。”
卿卿有时想想,觉得这家伙胆儿真是大。
为了追她,上头的加入非官方组织,后面追着她跑了好几个时空,又为了救她掉到这个可能回不去的时间裂缝里,如果她没有负责的心,这家伙岂不是亏大了?
“纠正你一个词,用在你身上的时间,不是浪费,那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心甘情愿的付出,以及,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我看中的人不会有错,即便是你拒绝我,那也是我自己眼光出了问题,关你什么事?”
“呃——”好像,也没毛病?
卿卿被他绕进去了,低头琢磨他说的这些,从结果导向来看,他的话一点问题都没有,但如果看这个过程,又不具有可复制性。
“如果我肚子里的是个女孩,你希望她跟你一样,追着一个男人满世界跑吗?”卿卿问。
“呵呵,那要看那个男人有没有被我女儿追的条件。”不离说的无懈可击,可是眼里想刀人的光,却是难以掩藏。
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就有种炸毛的冲动。
“你的脸上刻着两个大字。”
卿卿伸出食指,在他的左右脸各自轻点一下:“双!标!”
他自己做过的事,却不愿意让孩子重复,这不是双标是什么?
“能一样吗?我看中的是全天下最好的女人,我还觉得自己付出的太少不够配得上呢,她能保证她有跟我一样的眼光?”
孕妇娘娘被他说得心花怒放,摸摸脸,哎呀,还真是呢。
“咳咳。”
塔楼底下传来了两声咳嗽,大发满脸通红的站在底下,他真不是故意听二位祖宗腻乎的。
可是这俩家伙说起来没完,他想不听都不行,还找不到机会插嘴!
察觉到族爷爷投射过来的凌厉视线,大发忙低头汇报。
“城里的几个掌柜的来了,等着族爷爷查账呢。”
不离在最短的时间内在城里连续开了五家铺子。
除了原定的点心铺、薪火坊、他还把三娘的药铺买下来,雇了个坐堂郎中,重新营业。
除此之外还有脂粉铺和卤味铺子,几个铺子有的是派了本村的人过去管着,有的也是请了独立的掌柜的负责,这些人每逢初五就会过来给他报账,今儿刚好是初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