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试图从自己身上“节流”,失败了。
卿卿非得给他买料子做棉袄,这做的哪里是棉袄,分明是满满的关怀。
省什么不能省卿卿对他的关怀啊,于是他决定换个思路,开源,赚钱。
医馆离着绸缎庄不远,于不离背着筐进去,没一会就出来了。
“这几种药材掌柜的都收,不过我带的太少,且没做加工,给不上价。”
他这次来也没想着用这些卖钱,他和卿卿刚穿来时,在山上随便挖了几颗,就是想提前打探好市场行情。
从这家医馆出来,他又领着陈卿卿直奔下一家医馆。
县城共有三家医馆,他每到一家都不急着进去,先跟陈卿卿在外面等一会,看看医馆的客流量,再随机问问看病出来的人,这医馆大夫擅长治什么。
打听一圈,心里有数,再进去与郎中对话。
陈卿卿接触的老板也不少,其中也不乏一些大企业家,于不离虽然年轻,但他身上具备了成功商人该有的气质,踏实,不急不躁,擅长将他的优势发挥到极致再与对方谈条件。
前面两家看完,到最后一家,俩人在外面看了一会,却没拦着病人做“市场调研”。
因为出入这家的病患都是女子,要么自己来,要么是夫婿陪着过来。
陈卿卿遗憾的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男装,她要是穿女装就能上前搭个话了。
“这家大概率是看妇科病的,进去看看。”于不离做了判断。
陈卿卿跟着他进去,这家郎中与前两家不同,坐堂的是个女人,看来是让于不离猜中了。
陈卿卿觉得挺新鲜,医术作为一项生存的技能,大多是传男不传女的。
她接触到的史料里,女医生不是没有但很少,能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都是凤毛麟角,这家客流量挺大的,要么就是女性郎中奇货可居独占妇女市场,要么就是这女郎中医术过人。
俩人进来时,女郎中正低头书写,闻声抬头看了眼于不离,视线在陈卿卿脸上多停了一会,低头边写边说。
“你娘子长期劳神过度,耗损了心血,有轻微血虚,少量脱发之症,回去好生休息,即可不药而愈。”
“!!!”陈卿卿惊。
这女郎中看她一眼,就知道她有用脑过度作息紊乱的职业病,太神了吧。
说到头发,陈卿卿更是下意识地摸帽子,她的头发都藏在帽子里,她确认自己没有秃!
只是过去长期工作压力大熬夜,掉的比较多......但真没秃!
古代郎中都这么神奇的吗?
“还需要吃些什么食物补一下吗?或者配合做些什么?”于不离对女郎中的话十分上心,跟人家对话上了。
走了两家医馆,只有这女郎中看一眼就知道卿卿是女人,就冲这点,她的水平于不离是认可的。
女郎中笔一顿,用不冷不热的语调说道:
“她这是轻症,不耽误给你家开枝散叶,公子又何必浪费银子?有这闲钱,用在钻研学业,将来考取功名,十个八个娘子也是有的。”
“我娘子对我十分重要,我娶她也不是为了开枝散叶,谈不上浪费银子,娘子是人不是物件,无可替代,相识千万人,不及她一人。”
陈卿卿眨眨眼,大兄弟入戏太深了吧?说的她都有点感动了。
女郎中闻言放下笔,看向于不离,眼神渐渐飘向远方,看着眼前俊俏的公子,想的却是另外一张脸。
她看于不离的时间有点久,久到陈卿卿都紧张起来。
“我相公没病吧?”
“他?气脉常通,肾气有余,外内俱全,只是......”女郎中顿了顿,这短暂片刻差点没给陈卿卿吓死。
于不离倒是不紧张。
“节欲是可以养神不假,但过度节制,适得其反,尤其是你这肾气旺盛正当壮年的男子,精满则溢。”
最后四个字说出来,除了女郎中不尴尬,这屋里其他俩都尴尬的要死。
陈卿卿默默的在心里做了下阅读理解,这文绉绉的一段,翻译过来不就是:憋大发了,一身是火?
其实还有更直白的四个字:欲求不满。
陈卿卿努力让自己不尴尬的同时,还偷瞄了于不离一眼。
他还是那张风平浪静的脸,只是耳垂已经别样红,红得那叫一个红红火火。
“咳,那,那啥,大夫您给看看,我们带来的这几种草药,你这收吗?”陈卿卿决定打破尴尬。
女郎中本以为这就是看诊的小夫妻,没想到还带了药草来,站起来看了几眼,又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小夫妻。
“你二人竟认得药草?”
“我相公略知一二。”
这问题之前俩家医馆坐堂郎中也问过,表情也都很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