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少女,读心后被迫营业(126)
“陛下为了民谣,为了虎符,招君闻入京。名为照顾,实是软禁。您屡屡试探,就当真不好去我为何对怀月谷闭口不提吗?”
嘈杂声如水波荡开,三年来,怀月谷一直是启胜军民之耻。北境折进近十万精锐大军,元气大伤。
顾君闻安慰性看一眼叶南一:“臣不查当年真相,不是默认当年之战没有隐情。
有些事不说,不是不敢,也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臣是亲历者,碰巧,还是知情者。”
“你说什么?”韩太师颤巍巍的声音传来。
“陛下,父亲临终前告诉我,事已至此,不可动摇军心。”
耳边似万马齐喑,角声连边,穿过原主记忆,又来到那片熟悉的塞北战场。
第100章 道尽途穷
如雨的马蹄,如雷的呐喊,如注的鲜血。
“将军,我们被包围了。”沈泽抹一把脸上溅上的鲜血,纵马隔开敌兵靠近顾夜北。
“沈泽!”刀光剑影,火星四溅,“去潭州寻救兵。”
“将军!”
“别废话!走!”顾夜北一剑拍在沈泽的马屁股上,青马扬蹄嘶鸣,载着沈泽冲向缺口。
“掩护!杀!”顾夜北一马当先,高举配剑。
将旗所指,军心所向。
“爹!北郢主力本该在千里之外,我军精锐秘密夜袭,为何反被困在怀月谷?”顾君闻冲到顾夜北面前,已是满身血污,狼狈不堪。
“军情是最高机密。”顾夜北的脸色铁青,蒙上一层阴霾。
“可此乃最高机密,只有您、沈叔叔、霍叔叔,连我都毫不知情。”
风又大了些,吹散了顾夜北的回答。那声音虚无缥缈,似从天际飘来:“陛下派来的监军也知道。”
耳腔共鸣,顾君闻只觉得虎口震麻,手脚冰凉。
兵法讲:绝地无留,围地则谋,死地则战。
厮杀、鲜血、号角。绝地反击、逆境突围,代价是生命。
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
厮杀声小,近乎自杀式的袭击,北郢军兵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夜北军已山穷水尽,仍战斗至剑柄粘血、滑不可握,仍大呼杀敌。
战况惨烈,几乎无生还。
“君儿?坚持住,援军就要来了。”顾夜北撑着半昏迷的顾君闻,手死死捂住女儿腹部伤口,全然不顾自己血流如注的伤痕。
“哈哈哈,哈哈哈。”断断续续的笑声响起,是倒在不远处的北郢大将涅布,他的腹部被贯穿,已是回光返照,仍在放肆大笑。
“你笑什么?”头晕眼花中,顾君闻瞥见父亲踉跄的身影走向涅布。
“笑你们可笑,你们在前方拼死杀敌,你们的陛下却把你们买了。不然,我们怎么可能知道你行军的路线?”涅布的中原话带着浓重口音,时断时续听起来很费力。
“你胡说。”
“信件就在我怀中,本来就要给你看的。”
染血的信件,熟悉的印章,顾君闻强撑着身子睁眼瞥一眼,心就沉在谷底。
“可笑,可笑,哈哈哈!”涅布带着他癫狂的笑声,彻底陷入黑暗。
“爹,援兵会来吗?”
“女儿,活下去。不要查下去,好好活着,替兄弟们那一份。”鲜血大量流失,耳边的声音也变得虚弱。
“都死了,都死了。朝廷负我三千将士,但我三千将士无愧于朝廷。生当死守疆土,死必马革裹尸。”
荒草凄凉,暮鸦回翔。大地寂静再无回响。
“陛下,老臣斗胆,请求陛下明察此事。”韩太师忽然起身,无视刀剑雪亮,离席行跪拜礼。
“庶子妄言,卿信?”明德帝面容狰狞。
“陛下,臣等只求一真相。”叶南一上前两步,再拜。
“若是不从,你们也要逼宫造反吗!”杯盘菜肴尽皆扫落在地,明德帝反手抽出身旁禁军配剑。
银光闪耀,剑锋直指案前众人。
“陛下!”韩老太师以头抢地,涕泗横流,“您怎么变成这样了陛下?”
“朕是天子,一言九鼎。天家尊严不容践踏。老师,这还是您教朕的。来人!”
剑离刀鞘,万花楼被围的水泄不通。这时一旁装傻充楞、妄图降低存在感的百官才发现,他们和阶前人早已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绝对的武力、皇权面前,一切都是虚妄。政治,一直是最真实的。
“卿等放心。太学、私学每年有数万名优秀学子学成,启胜朝也不会忘记诸位功勋。朕,许你们风光大葬,世袭爵位。”
“疯子!疯子!”韩老太师颤颤巍巍起身,手指直指帝王。
“放心,你不会有事的。”你可是男主,不死的男主。顾君闻与叶南一并排站着,顾君闻悄悄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