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凑近看了下，了然道：“王秦时出事那天晚上，于婉清不知道发什么疯，砸了相框割破照片。我见这上头有大小姐母亲，就赶紧收起来了。”

照片中，苏晗面容的位置被割了道口子，于婉清所在的位置完好无损。

苏若锦打开手机相册，翻出文月的照片，让李婶看，“李婶，能看出什么吗？”

“嘶。”李婶不可置信道：“于婉清年轻的时候，和这个姑娘长得还挺像。”尤其是眉眼。”

所以，在周怀远眼中，文月有可能是于婉清的替代品。

可这似乎是个悖论，完全经不起推敲。他足够爱于婉清，为什么出轨？

所以...于婉清也是替代品！

苏若锦一刻也不能等，穿好鞋子往外跑。

沈席玉坐在花园里，看到苏若锦出来，还以为她是来找自己，心中小小开心了一下，可没想到小没良心脚底抹油，当他空气一样。

沈席玉腿长，两步追上，攥住人手腕。

“干什么去？”

“找人。”苏若锦急着挣开他，“我真有急事。”

沈席玉不放，拽着人往车库走。

他把人塞进副驾，自己绕过车头，开门坐进车里，“地址。”

苏若锦报出地名。

文月开门看到来人，先是一愣，转而惊异道：“苏小姐，这么晚有事吗？”

“你认识唐明月吗？”苏若锦直直看她，目光锐利。

文月拢了下真丝睡衣，扯出抹笑，摇头，“不认识，从没听说过。”

答案在意料之中，可苏若锦难免失落。

红灯亮，车缓缓停在十字路口。

沈席玉偏头看她，“刚才那是谁？”

“周怀远的...算了，不说了。”

苏若锦脑子一团乱。

绿灯亮，汽车发动，沈席玉握着方向盘，认真看前方路，“想查什么人，我帮你。”

苏若锦欲言又止，沈席玉又说：“唐明月么？”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查她？”苏若锦侧眸。

沈席玉转动方向盘，声线慵懒，“又不是男人，我不问。”

苏若锦目光落在他侧脸上，看得出神。直到发现车外街景大变，整个人讶异出声，“你饿了吗？”

这里是安城最繁华的夜市，苏若锦只在背景资料里看过。

找到空车位停好车，两人并肩往夜市走。

长街南北贯通，灯火璀璨人声鼎沸。

苏若锦顺着人群往里走，被灌了满鼻腔香气。烦恼忧郁此时全都给烟火气让道，她盯着招牌上一行字，不禁笑弯眉眼。

“小五，这家小笼包店保证所有猪24点前都在奔跑。”她轻拽沈席玉衣袖。

“猪还挺惨的。”沈席玉轻扬眉峰。

话音落，苏若锦知觉自己的手被一只温热大手包裹起来，心下一跳。

她抬睫望过去，沈席玉正好也在看她。

只相视一笑，胜过千言万语。

沈席玉选了家炒海鲜摊，牵着苏若锦坐下。

年轻的摊主热情地招呼两人，“帅哥，带女朋友吃海鲜啊！”

“想吃什么？”沈席玉侧眸问苏若锦，深邃眼眸里染着浅淡笑意。

“你有忌口吗？”苏若锦问。

沈席玉拖腔带调，“这么关心我？”

“那就是没有。”苏若锦看向摊主，指着菜单，“老板，要这几样。”

老板笑着应下，朝后厨高声报出菜名和桌号，赶忙去招呼另一桌。

苏若锦喜欢这种热闹气氛，免不了四处看，突然就看到个极其诡异的画面。

她震惊得不得了，轻轻动下手肘，“快看。”

沈席玉顺着苏若锦目光看过去，显然没找到目标。

苏若锦小声啧了下，“对面那家烤肉摊。”

沈席玉这回看清了。

汪洋拿着勺子，喂坐在他旁边的艾玫吃东西。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

苏若锦仔细回想，愣是找不出一点蛛丝马迹，藏得也太深了！

还没想出个眉目，沈席玉动作极快，打开相机按快门，连拍十几张，翻快点都能当小视频看。

菜上得很快，沈席玉把苏若锦从震惊中强行拉出来，递上筷子。

“成年男女谈恋爱，不稀奇。”

“我只是觉得不可思议，他们俩都没见过几面。”

沈席玉拿只虾，慢条斯理剥好，递到她嘴边，“听过一见钟情吗？”

苏若锦恍然，盯他，“照片千万别发出去，他们不想公开，应该有自己的考量。”

沈席玉不满，“苏小姐，我手累。考虑别人之前，要先懂得关心自己男朋友。”

苏若锦不矫情，漾开个灿烂的笑，对不起谢谢轮着说完，一口吃下。

剥虾这种无趣的工作，沈席玉做起来竟然格外养眼。

周围几个小姑娘目光大胆，一个劲往他这边看，看得苏若锦心口发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