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手一个守护我自己+番外(83)
许逐溪忽地抬起头,“不是因为我是女孩不应该爬树吗?”
“你是男孩女孩我都不许你胡乱爬树!”
南淮意正色道:“下次爬树,必须找我,我在旁边看着,你才许爬,知道了没有?”
“好!”许逐溪满口答应,喜笑颜开,拉着何佳涵就去洗手。
南淮意摸不着她的心情。
刚刚还垂头丧气的,转瞬之间,就又眉飞色舞神采飞扬起来。
许逐溪只是想到了从前。
她想起当初在安县的时候,路过的婶子要她不要爬树,说她是个女孩子。
可南淮意早已不记得这些了。
这些童年时曾遭受过的来自长辈的“教育”和“非议”,同上辈子后来的那么多年的痛苦折磨挣扎的人生苦难,不值一提,只是在他的人生里,落下了轻飘飘的一笔,风一吹,就散了。
他有太多的苦。
只一个不许爬树,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对于许逐溪的变化。
他只想着,孩童的心情,就像阴晴变化的天空,一时与一时。
大人们越不要他们做什么,他们就越要做。
且孩子的好奇心又是不能强压着的。
故而,他想,实在要爬树,大不了他一直在旁边牢牢盯着,借机分散她的注意力到别的事物上去好了。
小孩儿们玩游戏,从来是不挑什么地方的。
任夏天阳光烈的很,把地面都快烤焦了。一群人猫着腰,都窝在地上嘻嘻哈哈,你追我赶的,晒得满脸通红,白天夜晚回到家,活活晒黑了一层。
南淮意拎着灌满了绿豆汤的水壶,准备出门给两人送去。
临走到外头了,见着拉着长长的一队,领头的是当鸡妈妈,对面的是老鹰,揪着衣服你追我躲的。
他站在那儿看了会儿,又拎着水壶回去了。
拉着一个小铁车,熬好的一大桶绿豆汤,又拿了个袋子,装了两打纸杯子,往墙角底下一放,招呼所有人跑来喝。拿着铁勺,一人灌一杯,冰冰凉凉的,很解渴。
有小孩捧着纸杯凑到跟前,“淮意哥,不甜。”
身后跟着的几个都眼巴巴地凑过来。
南淮意靠着墙壁,“都少吃点糖儿,不放冰糖的也很好喝。”
活脱脱一副□□大家长的样子。
也有不在外边扑腾,窝到家里玩的日子。
这个时候,就得南淮意挨家去找,顺着距离的远近,看两个人去了哪家玩,喊回家里来吃饭。
其实施琴是不建议南淮意去找的,“让她俩玩吧,你干嘛非得揪回来?”
赵姨端着洗干净的水果,搁在茶几上,“是啊,小少爷。饭菜都温着,等她们两个玩回来,稍微热热,或者我再炒一份,都是很方便的。”
华国建国以前,赵姨就是在施家做工的。
私下里,总是“小少爷”这么称呼着,南淮意纠正了一次,始终没什么效果,最后作罢了。
南淮意准备出门,迈了一步出去,又折回来,把衬衫外套挂在衣架上,漫不经心地回答:“不行,再玩下去,就错过饭点了,对胃不好,也长不高。我得去看看她们两个在谁家玩,非得把她俩揪回来吃饭不可。”
施琴坐在沙发上看书,笑着,一语点破孙子的目的,“算了,别管他。他哪儿是为了叫两个孩子回来吃饭,就是为了自己过去凑热闹高兴。是要哄骗那两个,故意上去招惹一下,非得看逐溪和佳涵求他要再多留一会儿。”
南淮意是出了门了,探个头进来,“奶奶,你胡说,我哪儿有那个意思。”
施琴喊他,“那你别去了,跟我在家里等着。”
到底是没把人喊住,几步跑着就冲出去了。
他到的时候,五个小孩儿正窝着一圈还没散。
先跟主人家打了个招呼。
“淮意来了,一起留下吃饭吧。”
南淮意笑着摆摆手,“不了不了,家里刚做好,我来就是看看她们两个。”
“行。”主人家给他指路,“都在后院里玩着呢。”
后院里种着一棵老树,粗壮的树干,绕着树干装了一圈石椅,旁边还搁着一个藤编的秋千椅,整个的笼罩在浓密的树冠的阴影之下。
许逐溪和何佳涵就这样席地而坐。
地上铺着一大块野餐布,他们五个小孩就坐在上边,四个围在一圈,有一个瞧着委委屈屈地蹲坐在边角。
南淮意走近了,抱臂站在圈外,听了会儿,他们是在扮演角色过家家。
他低头看着坐在圈外的景泽,朝他招招手,问道:“景泽,怎么你坐在外边?不愿意跟他们四个玩过家家吗?”
赵景泽一骨碌地翻起身,听了问题,摇摇头,“不是的,我扮演的角色是这个家庭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