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手一个守护我自己+番外(168)
这个地方真不是人呆的。
许逐溪当下就虔诚地发誓,再也不来这个地方了。
不对,是再也不来这种地方了,她告诉自己。
因为见过水云月的表演。
所以到了要写歌词唱歌曲的这种时候,许逐溪第一个就想起她。
事实上,就是没见过水云月表演,她也只能找她。
找别人都是行不通的。
唐甜、赵景泽、许之夏包括杨繁星都不成,因为她们都什么不知道。
何佳涵倒是知道,可她不认识什么会歌曲的人。
剩下的途径,譬如林语,或者别的人,都更不可行,他们知道了,就代表着南淮意就会知道了,那这就不是惊喜了。
所以只有水云月。
本学期最后一次上课了,也是许逐溪最后一次练习这首歌曲了。
许逐溪坐在架子鼓前边练习着。
好在她总是锻炼,体魄不错,气息也比较稳。
一般打架子鼓的都是不好在单独唱歌的,因为架子鼓本身就需要人动着,气息根本不稳定,又谈何唱歌呢?不过即使能唱,还是单薄了些,所以水云月让他们队里那个玩贝斯的男孩录音,算是合成在了背景音乐里。
许逐溪练习着。
水云月就坐在对面看她。
那目光晦暗不明的。
她忽然问:“逐溪……你真的想好了吗?”
第七十五章
“嗯?”许逐溪侧身拿过水杯。
她没听清问题:“什么?”
水云月把椅子往前拉了一下, “我指的是你对——南淮意。”
“你知道你对他是什么样的情感吗?”
这个问题,何佳涵曾问过一遍。
第二个问出这个问题的,就是水云月了。
对于许逐溪来说。
何佳涵是朋友。
水云月是亦师亦友。
但她们两个是截然不同的, 从各个方面来说。
许逐溪曾经不止一次思考过这个问题。
到底是对于哥哥的依赖。
还是对于成为伴侣的渴望。
更甚者,从外界来说,还会有许多不堪的猜测, 或许是被收养的孤女舍不得南家的繁华,所以跪舔着耍手段的, 想要留下来。并非文学作品的虚构,不过是生活中人们根据自己对于人性揣摩而产生的猜测。
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 在黑夜里,开着床头的那盏灯。
就在这样的微弱的灯光里翻来覆去地思考。
对于南淮意。
是甜蜜与恐慌并存的。
就像是在初冬河面上的冰层上赤脚行走,四处飘落大雪,脚掌贴在冰面上,彻骨的寒意从脚底深入骨髓。但不止如此, 在茫茫的大雾笼罩下的河面上, 更让人害怕的是, 到底有没有出路, 这一层薄薄的刚结成的不稳的冰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彻底破损。
这就是许逐溪的心情。
她是战胜了很多东西的,对自己的恐慌,对未来的恐慌。
可她还是想告诉南淮意。
并不是一时上头带来的冲动。
即使是就此冰层破损,她从此掉入深不见底的难以预测的河水之中。
也都没有关系。
她就是要告诉他。
剖出自己内心中跳动的心脏, 就是被丢了, 也没有关系。
表达自己的爱意,就已经是一种不凡的勇敢了。
如果失败了, 也没有关系,重新捡起来,安放回去。
人生路还是要走下去的。
心脏还是要在胸膛里跳动的。
许逐溪只是很诧异。
水云月为什么会忽然问起这个问题。
她总是保持沉默的,在这件事情上。
换句话来说,她最开始还保持着积极的态度,热心地指点她写歌词,帮助她修改,还让乐队里的人来进行编曲,直到把成品交到许逐溪的手上,再带着她唱歌和打架子鼓。
许逐溪拧住水杯,“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水云月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扶手,“你的歌唱的越来越甜蜜了。”
她说了句似乎听起来和她的问题毫不相干的话。
许逐溪笑了一下,拿起旁边的叠好的一块布擦拭着鼓棒,“原来从歌里能够听出来这么多东西的吗?看来我还是没那么适合学音乐。”
水云月定定地看着她,“为什么呢?逐溪——你的情感是怎么样产生的呢?为什么会喜欢他呢?”
她很疑惑。
但水云月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在问自己。
许逐溪看着她,目光相接,水云月却先闪开了。
许逐溪看着自己的这位老师。
她是从九岁开始认识她的。
从九岁到十八岁。
九年过去了。
在许逐溪的记忆里,她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许逐溪回答的很坦然,“我不知道,喜欢就是喜欢。或许本来就没有为什么,我就是喜欢他,没有任何别的原因。如果说我是因为他样貌好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喜欢他,我不承认,因为在我心里,我没什么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