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手一个守护我自己+番外(117)
被从楼上抬下来的躺在担架上的盖着白布的不明女子。
还有许逐溪望着的那扇玻璃破碎的窗户。
她回答:“……不会。”
“法律没有这一条……”
她最后望着后视镜。
和许逐溪的目光对视着。
通过反光的狭小的后视镜玻璃。
许逐溪看着林语的嘴唇一张一合。
“家暴不会被判刑。”
“这样啊。”
许逐溪声音很低的意味不明地说了这么一句。
她冷冷地微笑着。
又似乎是纯然面无表情的。
复杂的不应该共存的情绪在她脸上矛盾地纠缠着。
林语下了车。
她绕过车头走到车的右侧,目送着许逐溪消失在院门口,她敛下幽深的难言的眸光,拿出外套口袋里的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摁灭了,又还是发送了出去,向付她薪水的老板。
“滴滴——”
在林语正要打开车门前,就收到了回复的消息。
来自南淮意。
她看了一眼,然后把手机握进掌心,坐上车。
晚上许逐溪一个人在外边散步。
也不是去什么别的地方,只是绕着第一至第二道警戒线中间的家门口的这条大道,靠着最左侧的石栏杆走,或是走一会儿就停下来,趴在栏杆上,看底下的流水迎面吹着间或来的夜色江风,任凭幽幽的明黄色路灯灯光照在脸颊上,照出一道长长的影子,落在地上,藏在众多的属于树木的影子里。
从上高中以来,她明显比以往要多了许多心事。
只是白天被她藏在心里,晚上翻出来,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一遍遍地想着。
想着一些在别人看来可能毫无意义的问题,忧虑着一些似乎完全不必担忧的。
一辆军绿色越野忽然一个甩尾,在她旁边停下。
窗户放下,是南淮意,“逐溪。”
他从车上下来,车转了个弯儿换了方向开回去了。
“我陪你一起走走吧。”
南淮意回来的喜悦短暂地冲淡了许逐溪心里的愁云。
“你刚回来的吗?”
“今天上午。”南淮意拽了下领带,有点热,他干脆把领带解开,绑在手上。
“开学到现在怎么样?高中比以前有什么变化吗?”
“都好的。”
许逐溪也担心过上高中以后学习该怎么办。
她的担忧大部分来自于外界,因为几乎是所有人都在传达着一个信息。
高中是很重要的。
上高中是要好好学习的。
所以许逐溪也不由自主地陷入这种忧心忡忡之中。
她还不知道具体的上大学代表着什么。
但是又似乎已经很清楚地知道了。
她忽然想起自己的小叔来。
他是安县里的少有的大学生。
小叔现在又在哪里呢?在做什么呢?
不过也就是这么略微地想了一会儿,实则许逐溪并没怎么见过小叔,她对他的所有记忆都来自于周边的所有人的讲述,但是事实上,她是从来没有和小叔真正地接触过的。
不过真正地上高中,开学以后,她发现,其实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难。
第一次月考的时候,她还考了班里第七名。
南淮意也想起了这件事,他摸了摸上衣口袋,又把刚碰到的烟不易察觉地放了回去,“我回头去给你开家长会吧。”
“到时候再说。”
许逐溪踢着地上的石子,“还不知道你到时候在不在呢,只有期中考试以后才有家长会呢。那会儿说不定你不在。”
南淮意摸了摸鼻尖,笑着不说话。
许逐溪又分享起来,“我进了学校的棒球社团。”
她转着圈儿往前走,伸出胳膊给他看,“这周五训练,我的胳膊都青了。”
“但是棒球还是很有意思的。”她一开始皱着眉头,然后转瞬又开心起来。
南淮意静静地看着她,静静地听她说。
他伸手握了下她的胳膊,手指轻轻地在那道青紫的伤口旁边抚摸了一下,眼神严厉起来,见她高兴地笑,眼神就又变得柔和起来,只是说,“……要小心,把防护措施都要戴好。玩归玩,别受伤了……”
“我知道啦。”
许逐溪朝他笑着,忽然轻轻地搂住了他的胳膊,又松开,快的好像错觉一样。
南淮意的手从她的胳膊上松开,在空中顿了一下,又放回身侧。
他忽然罕见的从心里升起些无措来。
他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或许是分开太久。
他看着许逐溪,忽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相处了。
她还是那么柔软。
南淮意还是想要把她牢牢地庇护在自己的身下。
这个世界的危险太多了,南淮意唯恐她在哪个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