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乙课室的夫子顿时就急了,因为没有人会想到俞州竟然想去教最差的丁课室学子。
孔祭酒也不禁有些忐忑,国子监还要靠甲乙课室的优秀学子维持名声政绩,万万耽误不得啊。
见众人误会。
乔楠抬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俞州开口解释,“祭酒大人放心,俞某非贪功冒进之人,以俞某学识教导国子监的学子,实在汗颜之极,此次来国子监任教,俞某想担任丁课室教职,不知祭酒大人可否安排。”
“什么?你想去丁课室?”
孔祭酒等人闻言,顿时就懵了。
然后看向俞州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一个大傻子。
真不能怪他们会是这种表现,实在丁课室的学子,全都是各家勋贵送来混日子的纨绔子弟,里面学子别说考功名,一个个能写出篇平头正脸的文章,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平日里什么逃课啊,上课睡觉,恶作剧夫子等等,累累“罪行”真是十天半个月都控诉不完!
对丁课室这群学子,国子监基本是采用放养策略,只要对方不搞出什么影响国子监声誉的事情,众学子逃课睡觉恶作剧,夫子们都懒得管了。
而这些学子们的家里人,也没指望这些纨绔有出息,只要乖乖呆在国子监中,不给家里招惹事情也就成。
由此可见,俞州竟然想接手这种学生,那不是傻子是什么?
俞州:……
俞州当然不能将自己打这群勋贵纨绔子弟的真正目的说出来。
他只能随口表示想挑战高难度道,
“甲乙丙课室的学子,都是各位前辈辛苦教导已久的学生,眼看着明年就要下场科举,若因为我耽误学业,实在罪过得很。”
“反倒是丁课室的学子,尽管资质差了些,但他们暂时不会参加科考,我有足够的时间与他们磨合,若能将这些纨绔子弟掰回正途,也算是个成就,不枉我寒窗苦读多年的努力。”
“只是这些学生到底特别了些,所以,我希望我接手后,丁课室的所有教学内容,以及上课时间、方式等等,都由我一个人决定,其他人不得过问插手。”
这么说,孔祭酒等人就能理解了。
俞州到底和其他主动自己放弃奋斗前程,只想一朝富贵安稳的驸马郡马不同,他是被迫成为驸马的。
在此之前,对方可是个非常有事业心,进入朝堂短短不到一年,就能连升几级的状元郎,若非突然变成驸马不能参政了,指不定将来位极首辅都有可能!
如今只能闲散度日,俞州心有不甘想做出一番成就也不奇怪。
就是跑去掰正一群纨绔子弟……
众夫子:这个宏愿似乎过于远大啊。
孔祭酒更是忍不住反复确认,
“六驸马当真想好了,要去丁课室任职?非老朽怀疑驸马能力,实在是这丁课室的学子们,大多都有些不服管教,又出自勋贵家,驸马前去恐怕要费心神了。”
他怕万一到时候驸马被折腾了,六皇哥和陛下怪他办事不利。
俞州见此保证,“祭酒不必担心,此事我已考虑多日,若有什么问题,本驸马自会负责,不会叫祭酒大人为难。”
孔祭酒:现在是这么说,可谁道出了事情会如何!
孔祭酒心中担忧不已,但看俞州坚决的态度也不好再说什么。
最后只能道,“不如这样,驸马随老朽先去课室一观,瞧瞧丁课室的学子情况,再做决定吧。”
他觉得俞州之所以如此坚定,就是不清楚状况,只要对方看清楚了丁课室学子们的恶劣程度,肯定就会打退堂鼓的。
现在麻烦劝说下,总比以后被陛下责怪办事不利的好。
“如此也可。”
乔楠和俞州猜到孔祭酒想法,倒也没有生气,很配合的跟着孔祭酒往丁课室去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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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课室的学子,由于都是没有功名的,所以人数非常多。
像其他正常课室,通常一个班顶多就40人左右,丁课室的学子,却足足拥有120多个人。
不是国子监看不起这群纨绔,觉得这些人无药可救,就干脆把人全部安排到一起放养。
实在是搞成这个场面,完全是这群学子自己凑的。原因是:这群纨绔们喜欢玩蹴鞠、马球、打猎等集体活动,大家一个课室方便时间组织,因为课室不同上课时间不同,耽误他们玩乐。
一群纨绔子弟齐齐如此要求,国子监能咋办?还不是只能依着,不然这群兔崽子能把国子监给闹翻天。
国子监夫子们拿这群人没办法,这群纨绔子弟也早已自我放弃。
因此。
当乔楠和俞州跟着孔祭酒等人,来到丁课室窗外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阵乌烟瘴气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