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夫人脸色沉下来,“难怪敢跟咱们作对,原来是青山书院的,真是晦气。”
她相公是二皇子派系,青山书院甄公是甄家人,自然就是大皇子派系,两方碰上就是冤家路窄。
蓬莱茶楼有青山书院做靠山,她肯定不能明着动对方,否则一个处理不好,就会演变成派系之争,到时候不管结果如何,她这个引发事情的罪魁祸首,肯定都没好果子吃。
如此,那也只能用软刀子教训人了。
知府夫人想了想,继续询问,“你给我仔细说说乔楠和他夫君的情况。”
“是,夫人……”
喜来掌柜应声,赶紧把他了解到的情况说了出来,自然包括俞州是乔家赘婿,还有两人夫夫感情好的事情。
毕竟除了这些,两人为人都比较谨慎,身上没有污点,也就没什么其他可说的。
孙知府有些风流,家中小妾庶子庶女一大堆,知府夫人和丈夫的感情并不好,最是见不得那些恩爱情深之人。
本就因产业生意被抢而不好的心情,这下是彻底看人不顺眼了。
“好好的秀才郎竟然去当赘婿,还将一个商户子当成宝,真是不知所谓……”
知府夫人有些羡慕嫉妒得冷哼,随即吩咐,
“都说家和万事兴,既然他们夫夫如此恩爱,那就给那俞州,塞个人过去,到时候乔楠自然就没心情打理茶楼生意,你再找机会钻空子。”
喜来掌柜有些犹豫,“可是东家,那乔楠长得极好,咱们随便找个人,那俞州怕是不一定看得上。”
“无碍,只要把人塞进了乔家,他们夫夫感情必然产生裂痕。”
知府夫人摆手无所谓。
那乔楠一听就是个眼睛揉不得沙子之人,只要心有芥蒂,对方的生活就不会安生,这种人她对付得多了。
“是东家。”
喜来掌柜无法,也只能按照吩咐办事。
于是,没过多久,书院中就有一位学子家中举办寿宴,邀请了书院夫子,和几个甲课室学子参加,俞州就是其中之一。
……
这位发出邀请的学子,是书院甲乙丙丁,最后一个丁课室中的学子。
俞州其实和对方并不熟,但架不住这位学子是府城衙门司狱的儿子,在府城挺有背景的。
他目前就是个小秀才,同为青山书院学子,这种有衙门背景的人,最好还是能不得罪,就别得罪,以免平添不必要的麻烦。
何况甲课室其他几个被邀请的学子都去了,他若是不去,难免被人说清高瞧不起人,于名声不好。
去人家府上参加寿宴,又不是去花楼,因此,俞州考虑了下便没有拒绝,反正大庭广众之下,真有什么不妥,只要不动手,其实都比较好应对。
这种应酬很正常,他们和那学子也没仇,乔楠和俞州都没有多想。
当然,为防止意外,去了之后,俞州还是很谨慎的,一直与其他几位甲课室的学子们待在一起,坚决不单独行动,免得不懂人家府上规矩闯祸。
开始,一切都很正常,直到寿宴进行到一半时,他们这桌酒水喝完,旁边小厮去拿了新酒过来。
俞州刚端起酒杯刚碰到嘴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这酒味道不对!
他当时心中就警惕了起来。
之说就说过,俞州在现代家庭条件很不错,家里不仅有钱,母亲那边的亲戚,更大半都是搞研究的学术者,其中就有与中医药相关的。
耳濡目染之下,他虽然不会医术,但简单把脉,记住部分药材的名字形状气味等等,是很容易的事情。
因此,即便此刻杯中酒水里异味很淡,俞州还是隐隐约约闻到了点。
“俞兄,你怎么不喝了?可是这酒的味道不合你口?”
方枢,也就是此次邀请俞州的学子,见俞州突然停下喝酒动作,不由状似关心询问。
俞州看了这人一眼,虽不知道对方搞什么,但这杯酒肯定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喝下肚的。
为避免打草惊蛇,俞州当即便笑,“没有不合口,反倒是这酒气味真香,让我忍不住想多闻两下,才舍得下肚。拖方兄的福,我才能品得如此佳酿……”
说完,便以做出衣袖遮面的礼节动作,假装将酒喝下,实则倒进了袖子中。
也多亏古代衣服袖子大,他今日又穿的是深色,才能这样搞,否则换成现代西装衬衫,还真没法装!
之后,俞州便连菜都不吃了,别人敬过来的酒,全部如法炮制,借着袖子遮面的动作,不是把酒水倒进袖子里,就是倒到桌布上……以免把不该吃的东西吃进肚子,闹出什么事情来。
同时,还暗暗观察同桌其他学子的饮酒情况,见几个甲课室学子们没喝几杯新拿过来的酒,就开始晕晕乎乎倒在桌上,像是喝醉了的模样,赶紧也装醉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