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洗白了[快穿](325)
于是,不管两派人如何争斗,张乐天自巍然不动。
教导皇帝这些年,张乐天经常笑的像是弥勒佛一般,并不教杜北什么学问,他只会讲古,讲杜北的爷爷真宗皇帝,讲他的父亲仁皇帝,亦或是以前的帝王的风雅趣事。
不过,杜北可不会小瞧了这个老头。
历经三朝,送走两位皇帝,如今又是小皇帝的老师,张乐天可不是一般人。
“张师傅,朕来晚了。”杜北一身鸦青常服,腰间系着青玉佩,头上束了乌金簪珠宝冠,一双剑眉斜飞入鬓,双目犀利却又内敛光华。
张乐天仔细的瞧了一眼小皇帝,笑眯眯的抚着胡子,“不妨事,陛下,请坐。”
杜北坐在他对面,先一步说,“今日天气不错,忽然想起久未与张师傅手谈几局,不如便今日吧。”
“陛下好兴致,臣自当从命。”张乐天依然是笑,像是家中的长辈在看一个喜欢的晚辈那样亲近,但也恭敬。
“来人,去拿那副玛瑙棋子来。”
小侍很快就将棋盘、棋子布置好,还摆了茶水、点心等。
“张师傅执白子还是黑子?”杜北的态度随意,眼角眉梢却透着矜贵的傲气,低垂眼眸时浑身透露着锋利的气息。
仿佛一把刚刚打磨过的剑。
张乐天心底讶异,今日的皇帝,竟有几分真宗皇帝的影子。
“臣执黑子,陛下,请。”张乐天让了先手。
杜北则是毫不犹豫的在最中间下一子,张乐天看了他一眼,随后落子。
张乐天以为,这场对弈不多时便可结束,但没想到,一直到午膳时,这场对弈都还胶着着,最后张乐天以半子的优势胜出。
“多谢陛下谦让,是老臣不中用了。”张乐天岂能看不出来最后这胜利是杜北让给他的,但锋芒毕露的殿下却又不肯多让,只肯让他赢半子。
杜北将玛瑙棋子于掌心把玩,“张师傅何必自谦?张师傅,我父皇已经去了13年了吧?”
张乐天一顿,脸上的笑容都变得苦涩起来,“是啊,先皇已经走了13年,不能看到陛下长大,想必先皇也很遗憾。”
“是吗?”杜北似笑非笑,眼神里藏着的深意,让张乐天都为之一颤。
可精明如张乐天,岂会露出半点马脚,完美的遮掩过去。
杜北将棋子收回棋篓,“这几日闲来无事,翻看了些话本,似乎皇室之中的情种颇多,张师傅曾辅佐皇爷爷和父皇,你说,他们都是情种吗?一生一世一双人?”
张乐天避而不答,“真宗皇帝和先皇都是明君,一心顾念着江山社稷、黎民百姓。”
杜北似乎来了兴致,在棋盘上随意的拨弄着没收回去的棋子,“朕倒是挺好奇的,父皇先后有三位皇后,谁才是父皇心中唯一的妻?张师傅可否为朕解答?”
张乐天的表情冷淡下来,一贯的笑意也挂不住,“陛下,不可对先皇不敬。”
杜北扯着嘴角笑了一样,并非是以前隐忍的笑,或者恶意的笑,而是,令人胆寒的微笑。
“张师傅说的是。”杜北的手指在棋盘上点了点,下一秒便掀翻了桌子,棋子四处飞溅,整个屋里所有的内侍全都吓得跪倒在地。
“既然张师傅无法为朕解惑,这棋也就不必下了,张师傅回去养好身子,等能为朕解惑之时再来吧。”
张乐天是被内侍扶着出宫的,这件事还未到天黑,便已经传到了有心人的耳朵里。
福宁宫里,太后一边看着奏折,一边听着内侍的话,等他说完,太后美艳的脸上没有半丝波动,“张大人可还好?”
“听闻是回去就病了,已经递了请假折子。”
“皇帝的性子越发的古怪了。”太后似乎是随口说了一句。
她身后一名身穿从一品紫衣官服的女官上前为她填茶,“主子,陛下年岁大了,有了自己的性子也是正常的,不如奴挑几个颜色好的,给陛下赏玩,万一生下一儿半女,这江山也更稳固不是。”
杜北已经20岁,别说是皇后,连个有名分的妃子都没有,那些世家都精明着,一个傀儡皇帝,可不值得他们赔上家中精心培养的女儿。
太后不是不想给杜北选妃,只是她与燕王无法达成一致,只能这么拖着。
只是杜北现在长大了,心思也多了,竟然还敢顶撞太后和燕王,这让两人不得不思考,或许是时候给皇帝选妃了,等到生下一儿半女,到时候杜北还做不做的稳皇位,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你说的对,不过陛下龙体珍贵,务必仔细些,别混进去些脏的臭的,带坏了陛下。”
太后将所有折子批完,放在一旁,“双儿,这事交给你,别叫本宫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