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攻略绿茶男主后(148)
但只有在这里,她才是真正的孤身一人。假惺惺的南行舟在悬崖边毫不犹豫地手握箭矢刺入她的手臂、她的肩膀,又在她昏迷了七天之后,露出一副关心她的模样。
恶心至极。
阿慎很快又端了半碗粥过来,待到燕梨轻全部吃下后,又喂她喝了点水,“姑娘刚醒,不宜进食太多,晚些我再端些吃的过来。”
燕梨轻点了点头。
然而就在她认为阿慎该走的时候,后者却跪在床边迟迟没有离开,燕梨轻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只见阿慎犹豫片刻,用着只有她们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对燕梨轻说道:“姑娘不必忧心,三公子定会没事的。”
燕梨轻下意识地抓紧了被褥,她诧异地看着阿慎,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问道:“你究竟是谁的人?”
“三公子。”阿慎答道。
担心燕梨轻不信,她拿出乐家的信物给前者看了一眼,又接着说道:“我与弟弟是典川地下赌坊的奴,是三公子救了我们,我求他将胞弟带到安全的地方,自己则是留在地下赌坊打探消息,三公子是我们的恩人,所以燕姑娘,阿慎一定会想办法护您周全。”
“地下赌坊与南行舟有关?”燕梨轻问道。
这是一次很明显的试探,燕梨轻挖了个坑让阿慎跳下,但如果阿慎真是自己人,这就算不得是个坑。阿慎点了点头,“地下赌坊是南行舟与京官一同开设的,像典川那样的赌坊,共有三座。分别在典川、京川、淮城。”
燕梨轻对于阿慎的话,信了几分,这才终于问出她最关心的问题,“可曾找到乐亭周的踪迹?”
阿慎摇了摇头。
燕梨轻眼神黯了下来,但还是继续问道:“有继续在找吗?”
“不找到,就绝不放弃。”阿慎坚定道。
听到这话的瞬间,燕梨轻险些没控制住自己的委屈,差点又掉下眼泪来,她以沉默缓和自己的情绪,最后道:“嗯,我知道了。”
为了不在南行舟那儿暴露自己的身份,阿慎没有说太多,只表明了立场之后,就退了出去。
燕梨轻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下并不能完全地信任阿慎,关于戒指的事也就只字未提。然而除了戒指之外,南行舟还拿走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乐亭周的小银牌。
怎么拿回这两件东西,燕梨轻直到此刻还是一头雾水。南行舟拿走了所有关于乐亭周的东西,唯独有一样,他没发现。
燕梨轻小心翼翼地从袖口抽出一封信来,那是乐亭周写的检讨书,再读一遍仍能感觉到乐亭周的不正经和少年气。
——“我会努力地做那个让师姐每一天都开开心心的人,而不做让师姐伤心难过的人!”
——“如违誓言,天打雷劈!”
“骗子。”
燕梨轻将这检讨书反反复复地看了不下十遍,最后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可她还是将眼泪又一次忍了回去,生怕这检讨书的最后一句应了验。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燕梨轻慢慢将身体养好了不少,其中免不了阿慎事无巨细的关心。
南行舟仍不准她离开院子,所以闲来无事,燕梨轻也只能待在房间里读书,好在南行舟并没有丧心病狂到连书也不愿给她。
只是在下人把书搬来的那一刻,对方讽刺她道:“如今读再多的书,又有何用。”
燕梨轻不愿与他争执,只向来送书的下人道了谢,“麻烦你们了。”
她的无视引得南行舟又是一阵气恼,他口不择言地训斥着燕梨轻,而燕梨轻也只是选择他说任他说,全然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南行舟拿她没撤,又将她晾了一个月。
冬天很快就来临了。
屋外下起了小雪,燕梨轻将窗户打开,任由寒风灌入,丝毫不在意。阿慎为她披上了一件厚厚的披风,说道:“姑娘,别着凉了。”
燕梨轻望着窗外的雪,似空山是不下雪的,倒是乐亭周家那边,会下些小雪,那时候她身体受限,不能出门,乐亭周便拉了两张凳子,和她一起在阳台看雪。
那是一场很漂亮的雪,燕梨轻看得很入迷,那时她的手里捧着乐亭周为她准备的热饮,身上裹着乐亭周的羽绒服,宽大得仿佛套了件裙子,这世间再无一场雪,能美过当时。
如今,雪还是一样的雪,看起来却只觉得悲凉。
关于乐亭周的消息,仍是没有。但阿慎为燕梨轻带来了一些外界的消息,乐家的人已经知道了乐亭周坠崖的事,正全力搜寻乐亭周的下落,与此同时也发誓要南行舟以命偿还。
魔教也派了人去山崖底下寻找,似空山惹上了麻烦,掌门和南行舟又不闻不问,许多弟子都背上行囊回家去了,只剩一些无家可归的弟子守在似空山,没日没夜地被乐家的人骚扰,有些受不了的,也连夜跑了。似空山不复当初,只余下十来个弟子,其余长老皆被囚禁起来,若乐家找到的是乐亭周的尸骨,那么第一个陪葬的,就是这些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