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及甚听到这里也勾起了那段血海深仇,他知道他的母后就是被现今皇后害死的,现今这皇后娘娘害死了许多人才坐上皇后宝座,他的母后只是其中之一。
谢宁昀已大概猜出李从戎的意图,自也想好了应对之策。
李从戎最后说道:“阿昀,我愿再做贵妃娘娘的儿子,此事上,父皇原就愧对贵妃,只要贵妃娘娘提一句,想必父皇一定会答应,还可牵制皇后一族,没有不成的道理……”
谢宁曜震惊的合不拢嘴,他没想到,李从戎还真能豁得出去,贵妃才三十出头,李从戎已满二十岁,真能想得出来!
他不得不承认李从戎这招很高明,只要贵妃一提,皇帝保准答应,只因贵妃突然得这么个“好大儿”,谢家不会信任李从戎,也就不会一力只保李从戎继位。
更何况就算在谢家的保驾护航之下,李从戎将来真继位了,也会想法设法抹去这段屈辱经历,绝不会继续让谢家把持朝政。
对于李从戎本人而言,不论谢家是否信任他,是否会一力保他继位,只要成为贵妃娘娘的儿子,总能从谢家得到些助力,比如今孤军奋战要好得多。
谢宁昀不等听他讲完,便斩钉截铁的说:“殿下,我就当从没听过您这样忤逆不孝之言,想必您也不想让皇后娘娘知道。”
李从戎猛的抓住了谢宁昀的双手,哭道:
“只要我成为贵妃娘娘的儿子,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表哥,我就能像阿曜这样唤你哥哥,我太累了,求求你,帮帮我,阿昀。”
谢宁昀甩开了他的手,怒道:“殿下,这事儿你想都别想,绝无可能!若你实在不听劝告,还要谋划此事,我会让你知道,我也不总是温润如玉的,我想您不愿失去皇后娘娘对你仅存的最后那点母爱。”
李从戎突然放声大笑,只是笑着笑着便已泪流满面,继而狂性发作,厉声喝问:“谢宁曜,你胆敢踢打皇子,你可知罪?!”
谢宁曜也有些被他这癫狂样子吓住了,忙向兄长求助:“哥,我没踢,是他自己摔的,便是告到圣上跟前,我也不怕。”
李及甚冷哼了一声,说:“二殿下,你最好别这样失态。”
李从戎心知无力回天,愈加只想痛快一次,胡乱抹了眼泪,苦笑道:
“阿昀,你从来就溺爱于他,带回去管教,我可不信你真会打他,不若就在这里罚,我要看着。”
这番话让谢宁曜气的直跺脚,却又碍着兄长的嘱咐,不敢乱说话,只先忍着。
谢宁昀沉声道:“殿下,微臣既为大理寺少卿,这点明辨是非的眼力还是有的,还请殿下再莫要做此荒唐行径,这样低劣的栽赃诬陷,就别拿出来用了。”
李从戎却说:“阿昀,你要我从此再不谋划此事也简单,我就想看你管教谢宁曜,哪怕就是打他一巴掌也成,让我心里痛快了,我保证再不找你们谢家任何人的麻烦。”
谢宁曜忍无可忍,怒道:“李从戎,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何偏偏要与我过不去?!你是不是心.理.变.态……”
他还没发泄够,就被兄长喝止:“阿曜,不得对殿下无礼!”
李从戎笑了笑,说:“瞧瞧,他就是这样嚣张跋扈,连皇子都不放在眼里,连殿下都敢骂,改天是不是就敢骂圣上了?阿昀,你这都不教训,只会害了他。”
谢宁昀道:“多谢殿下如此关怀吾幼弟,他是该打该罚,回家后我自会管教,但绝不会教训给你看。”
李从戎又说:“阿曜,你如此纨绔不肖,不仅帮不了家里,还总是闯祸,我现给你一个机会,你让你哥就在这里教训你,我保证从此再不找谢家任何人的麻烦,很划算吧。”
谢宁曜还真有点心动,他不怕挨哥哥的打,他也没皮没脸惯了,不怕被李从戎看着受罚,他知道兄长早被这二皇子烦的够够的了,若能从此消除这个麻烦,是真不错。
于是他问:“若你说话不算数呢?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故意诓骗我?”
李从戎笑道:“阿昀这样厉害,若我敢拿你骗他,会有什么下场,我都不敢想,再则彻底惹怒了你们谢家,对我可没丝毫的好处,我还没蠢到那个地步。”
谢宁昀冷声说:“二殿下也太看得起我,太看得起谢家,还请殿下高抬贵手,往后莫再为难吾幼弟,否则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的,想必这样简单的道理,殿下会明白。”
李及甚道:“昀大哥,不用与他废话,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