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用猜都知道新皇是在等谢宁曜回来,他们再傻也能看出新皇的眼神中全是对谢宁曜及其强烈的占有欲,哪怕谢宁曜只是去与西域王叙旧闲聊,皇帝心里也难受。
李及甚这番召见两人原就是做给朝堂上下看的,毕竟他如此大费周章的全天下遴选皇后,总得有个了结。
傅家兄妹完全可以算是倾国倾城之貌,他们能脱颖而出,朝堂上下都是服气的。
皇帝这次召见他们后,都不需要任何理由,就算是给了文武百官交代,毕竟从无数候选人中脱颖而出的傅家兄妹,皇帝也看不上,那就再没别的人选了。
傅家兄妹是从小就被全家人当祖宗供着长大的,傅英入宫陪诸位皇帝读书,亦因长了一副绝好的皮囊,故而被诸位皇子捧着。
他们自然也是胆大放肆、飞扬跋扈的性子,原本应该皇帝问话,他们答话,见皇帝始终心不在焉,他们便主动出击。
傅英笑着说:“圣上,您瞧,这大热暑天的,让微臣为您扇风可好?微臣入夏后日日服用冰肌丸,一来为自己舒爽,二来为有幸入宫伺候圣上时,亦可让圣上舒适,经微臣手扇出来风自带冰凉。”
只因傅英已年满十八,前不久家里给他捐了个官,他当然能自称微臣。
皇帝根本没心思听他在说些什么,以为不过是些奉承话,便十分随意的点了点头。
傅英暗自高兴不已,他徐步走到皇帝跟前,接过宫女手里的团扇,尽量靠着皇帝站,将自己身上幽微的体香扇过去,如玉如竹的手似有似无的蹭着皇帝的脖颈。
李及甚正想谢宁曜想的出神,完全没注意到傅英走了过去,但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自然瞬间就引起了他的强烈反感,他怒喝一声:
“大胆,谁允许你这样的,还不退下!”
傅英吓的不住的哆嗦,团扇都掉在了地上,他早听闻过新皇的手段有多狠戾,赶忙就跪地解释:
“回禀圣上,方才微臣向您请示过,您点头同意后,微臣才敢过过来亲自服侍您的,还请圣上明察,并非微臣擅作主张,诸位内监大人亦可为微臣作证。”
傅莲也赶忙跪了下来,不住的帮兄长求情。
皇帝亦没想过为难他们,只要他们识趣点,有些眼力见,不再妄想后位,他实在不愿浪费精力惩治他们,于是他只是摆了摆手说:
“朕方才想着旁的事,并未听清你所言,这也不怪你,不必如今惊慌,朕今日事务繁忙,你们自行出宫回府去罢。”
傅英却还不想就此放弃,他胆怯的问:“圣上,舍妹还从不曾来过皇宫,入宫前她便跟微臣说想去御花园看看,不知圣上是否能应允?”
皇帝只想尽快打发走他们,摆手道:“去罢,看完便自行出宫回府,不必再来回禀。”
傅家兄妹两自是连连谢恩,李霖自派了小内监跟随两人同往。
皇帝立即就要去找谢宁曜,他想藏起来亲自看看谢宁曜与月寻冥私底下会如何相处,却又担心看到令他忍不住想杀月寻冥的情形,便很是犹豫,到底是否去看。
另外一边,谢宁曜与月寻冥相谈甚欢,两人从初见聊到如今,月寻冥非常的详细的讲述了他回西域后如何得到王位的,谢宁曜则讲着自己遭遇的许多奇事。
月寻冥是很典型的西域长相,属于浓颜美人的类型,却又因有着先皇一半的血脉,眉眼间有着中原人的俊朗秀气,周身的气质却更像草原狼王的霸气野蛮,实在堪称一绝。
谢宁曜很欣赏月寻冥身上的这股野蛮劲儿,仿佛血液里带着大漠狂风,那是一种原始的野.性.美。
月寻冥今日穿的是西域大王的朝服,配饰极为华丽繁复,前面的头发编成了许多小辫用玉带抹额往后束着,后面的头发自然披散着,着虎皮腰带,更加显得野.性.十足。
谢宁曜笑着问:“阿冥,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好好发展边境贸易,互利互惠,再也不打仗,你愿意促成吗?但凡打仗,最终受苦的还是平民百姓。”
月寻冥语重心长道:“扶光,虽则打仗必定劳民伤财,但人善尚且被人欺,更何况是国家,若一国面对周围列国只会一味的退让,只会让别国更加肆无忌惮,后果会更严重。”
谢宁曜笑着说:“这个道理我自然明白,可如果我也能说服阿甚呢,只要两国互惠互利,不相倾轧,永世修好,岂不大利千秋?”
月寻冥道:“扶光,若你真能说服当今圣上,那便是要被写进史书传颂千万年的大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