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今春皇权更迭,发生了太多的事,他们都几乎没怎么去上过学,更没一起玩过,近来朝堂日渐平稳了,他们也才有空玩闹。
这天他们又约在腾云阁,谢宁曜最后一个到,却见他们一个个神情都不太对,方觉明立即就关上了门,还让小厮守在外面,不让任何人靠近。
谢宁曜笑着问:“你们干嘛呢,搞的这样神秘。”
方觉明用视死如归的神情说:
“扶光,我略有耳闻,新皇私底下竟百般羞.辱于你,你快些告诉我们,到底是真是假?”
谢宁曜不愿让他们自己操心这些事,笑着说:“当然是假的,你们这都能信?新皇继位后可给了我们谢家无上荣宠。”
萧立鹤道:“阿曜,我们已经打定主意,若圣上真要为难你,我们就是舍命舍家也要为你出头!”
谢宁曜笑着说:“你们对我未免也太好了,我就值得你们这样?”
方觉明、萧立鹤异口同声道:“当然值得!你值得我们为你做任何事!”
宋景行、顾云起自也跟着附和,只是他们到底还有些理智,提醒道:
“当今圣上与阿曜同吃同住好几年,我们虽从未真正了解他,但我们可都见过他对阿曜无微不至的好,我们应该相信他。”
方觉明咬牙切齿的说:“总之我早得罪了他,我不怕死,我就看他能奈我何。”
谢宁曜笑道:“觉明,阿甚从未与你计较过这些小事,你放心,阿甚早答应过我,不会伤害我在乎的任何人,自然更不会伤害你。”
方觉明顿时便高兴的忘乎所以,当然不是为皇帝不会再针对他,而是为阿曜竟将他当作很在乎的人。
这时风住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说:
“小爷,张夫人在宫里与一位诰命夫人不知因什么吵闹了起来,张夫人推了她一把,竟失手让她撞在了柱子上,这会儿还人事不省,圣上还未断.案,但恐怕难逃责罚的。”
张夫人自然是大将军张易的发妻,谢宁曜差点就认了张易当义父。
自从上次中秋宫宴上,张夫人主动站出来为他说话,助力谢玉当了皇贵妃,他虽没有特意感谢,却一直派人暗中保护张夫人,张夫人遇到任何麻烦,他都要知道!
因此即便今日这事儿发生在宫里,自也有人为他传来消息。
谢宁曜一边往外疾跑一边说:“快,备马,我要即刻入宫!”
风住最是机灵,他早命人牵马等在酒楼外,谢宁曜照样像之前那样骑马入宫,因有玉牌,自然没人敢拦。
今日是诸位诰命夫人入宫为先皇后祝寿的大日子。
即便先皇后已逝,皇帝却还要为自己的母后补办寿宴,之后再为先皇后追加谥号,便可名正言顺的让柳皇后“彻底消失”。
皇帝要让柳氏被除名,就得让先皇后“活”到如今,让先皇后从未被废后,柳氏以及柳氏所生的孩子都成为“黑.户”,之后他便能让柳氏生不如死。
谢宁曜很快就来到大宴所在的保和殿,他避开了所有人,偷藏在暗处先观察。
只见皇帝不怒自威的端坐于上,冷眼看着诸位权臣、诰命夫人们说了一堆又一堆的恭维之言,就为了让自家女儿能有机会入宫赴宴,哪怕让皇帝看上一眼,也有更多的机会能成为皇后。
谢宁曜知道,为先皇后祝寿的宫宴会持续三天,这才是第二天,若能得皇帝青睐,明日就能带着家眷入宫赴宴,为此必定是要争破头的。
那位昏迷着的诰命夫人已被抬到了内殿医治,张夫人独自坐着,等待医治结果,才能给其定罪。
皇帝不想再听恭维的话,沉声问:“诸位也说说,今日这事到底该如何处置?”
他们丝毫不在乎如何判决张夫人,恨不得利用张夫人刚烈的性情再与几个诰命夫人打闹起来,只要御前失仪,该诰命夫人的女儿就再也没有资格竟选皇后,便少些竞争,
张夫人不卑不亢的说:“圣上,原是臣妾失手打伤了人,全凭圣上处置,绝无怨言。”
吉安侯傅夫人起身道:“回禀圣上,实不能怨张夫人,只因张夫人无所出,每每被她们话里有话的嘲笑,听着实在气人……”
紧接着便有许多的诰命夫人依次站了起来,字字句句无不引.诱着张夫人与别的诰命夫人吵闹起来。
张夫人却也不是吃素的,早看穿她们的意图,怒道:“你们适可而止,我是无所出,比不得你们有儿有女,却也不该被你们这般利用,将我当做傻子愚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