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谢宁曜听说行刑完毕,杨狗贼的尸体被群情激愤的百姓们瓜分的一干二净,将其头颅扔在粪坑中,将其皮肉骨骼埋在大道下永世受万人践踏。
谢宁曜从未这样高兴过,每天都在学里做“散财童子”,课间休息便出去发银钱,见者有份,一连发了半月之久,就图个开心。
国子监所有学子自也是跟着高兴,寒门生子得了这些银钱便可过上衣物无忧的暖冬,甚至还能过上一个富贵年,不缺钱的世家公子也很乐意来沾沾喜气。
当然谢宁曜发钱的时候也是有偏好的,越是贫寒的学子,他就给的越多,有那些脸皮薄不好意思日日来领取的,他就偷偷给人放在桌案里或者书囊中,总之就要发出去。
这天中午,谢宁曜自又与方觉明、萧立鹤等翻墙出去,偷跑到腾云阁吃午饭。
因李及甚一大早就去了宫里,自然没与他们一起,方觉明便高兴的不行,简直可以用眉飞色舞来形容。
他们吃饱喝足也不急着回学里,就在腾云阁玩乐,谢宁曜还点了近来京城里最受追捧的小倌来唱曲儿,方觉明又点了御用的舞乐班子来助兴。
因如今还是寒冬腊月,他们就在屋里取暖,小倌以及舞乐班子都在外面的小楼台上唱跳演奏,兼之落雪纷纷,更显得雅致的紧。
方觉明试探着问:“阿曜,我家都着手给我提亲了,你家呢?”
谢宁曜笑着说:“我家倒还没动静,你原比我大一两岁,也该提亲了。”
方觉明十分紧张,鼓起勇气又问:“扶光,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打定了主意终生不成婚,你会怎么想?”
谢宁曜有些惊讶,却也没问缘由,笑道:“我能怎么想,我又管不了你家的事,若你被你爹打的下不了床,我定来探望你。”
方觉明连忙追问:“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何要终生不成婚?”
谢宁曜笑着说:“你愿意告知,我就听,不愿意就算了。”
方觉明心里难受的紧,喝停了外面的歌舞,将那小倌叫了进来问:“你可知世家公子打定主意不成婚都是为何?”
这小倌原就是风月场中的翘楚,笑着说:“还能为何,左不过是为自在好玩,我听闻前不久有小倌在郑小侯爷附上簪带木樨花,郑公子大喜,赏了他好几箱金银珠宝……”
谢宁曜顿时便来了兴致,问道:“你仔细讲讲,什么叫簪带木樨花?”
方觉明忙说:“阿曜,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恰时,雅间的大门被猛的推开,谢宁曜只听得兄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竟真日日来此逍遥,哪里还有一点大家公子的样儿!”
谢宁曜连忙站了起来,只见李及甚竟与兄长一起来的,他便猜着定是李及甚告状。
之前兄长虽也知道他中午经常偷跑出来玩,却从不曾到现场来抓过他。
李及甚急忙解释:“阿曜,我只是碰巧在楼下遇到了昀大哥。”
谢宁曜:你猜我信不信?
第59章
谢宁曜心知若不是有急事, 或者李及甚告状,兄长绝不会特意来腾云阁找他,兄长虽管他的严, 在外面从来都是给足他面子的, 不会让他难堪。
他急忙说:“哥,你怎么来了?我不过出来散散心, 这就回学里。”
方觉明等也都站了起来,十分恭敬的向谢宁昀问安, 方觉明还帮着解释:“昀大哥,都怪我, 阿曜本不想出来的, 是我硬拉他出来,您别责怪他。”
谢宁昀含笑道:“觉明, 你比扶光年纪大一些,我原还指望你多加劝导他, 可后来见你对他是言听计从,他到底有什么好的,就值得你将他当菩萨供着?”
方觉明嗫嚅着说:“昀大哥, 我们两家本为世交, 我与阿曜又情同手足,我既比他大, 就该处处维护他, 也不曾就当菩萨供着, 不过将他当亲弟弟待罢了。”
谢宁昀笑道:“若真当弟弟待, 你就更该管着他一些, 你却对他唯命是从,恨不能让他骑在你脖子上作威作福, 这又是为何?”
方觉明一时之间哑口无言,谢宁曜连忙说:
“哥,你实在生气,训我就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就连方世伯也还舍不得怎么教训觉明呢,你倒好,在外面也这么不给他留脸。”
谢宁昀沉声道:“方世伯已嘱咐过我许多次,定要我帮着管教觉明,我实在推脱不过,趁此机会训导他一二,紧还不用你来教我怎么做。”
方觉明心里十分高兴,他觉得能被昀大哥教训,就好似他与阿曜的关系更加亲密了,就好似他也成了谢家人,急忙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