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竹连忙说:“小爷,我很好,您实在不必挂念。”
谢宁曜冷哼一声道:“不过是我白问一句罢了,谁让我是个最念旧情的,你我主仆一场,到底不忍心看着你受尽凌.辱,含.冤.而死。”
笙竹急忙解释:“小郡王待我再好不过的,若我还不满足,那便该天诛地灭了。”
李从威保证道:“扶光,你且放一万个心,你但凡能在他身上找到一丝一毫的伤,我便任由你处置,你将我活活打死,我亦毫无怨言。”
谢宁曜心想,身.体的折磨可远不如精神的摧残那样不可挽回,身上的伤疤早晚能愈合,精神的创伤却是无药可医的。
笙竹穿着异常华丽,却还是像从前那样为自家小爷捏肩捶背,他觉得这才是真实的自己,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安心。
谢宁曜不再执着于要将笙竹弄回身边来,转而笑着说:“小郡王,您如今可是我们酒楼的大主顾,这次我便是特意来感谢你的。”
李从威忙道:“不敢不敢,扶光,您还是像从前那样打我骂我就很好。”
谢宁曜冷笑着说:“所以你是真自.轻.自.贱!”
李从威被骂后一脸的高兴,更加殷勤的伺候,只恨不能成为谢宁曜的贴身小厮。
风住看着身边的笙竹,只觉得十分熟悉又及其的陌生。
他丝毫不羡慕笙竹如今能过上与小爷一样的神仙日子,他总认为这就好似区区凡人被捧到了云端,随时都会摔的粉身碎骨,哪有脚踏实地的安稳安乐。
更何况他完全能看出如今的笙竹眼里已经失去所有光彩,哪还有从前的灵动活泼,好似躯壳一般。
谢宁曜心知他在这里,李从威绝不会为难笙竹,可他太无聊,他就想看看李从威与笙竹私底下到底如何相处的。
于是他随意闲聊了几句便要告辞,李从威也不敢强行挽留,只能亲自送了他们出去。
谢宁曜走出跃然酒楼,拐进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再从更隐蔽的后门进来,也不再去找樊星与,只带了李及甚与风住来到李从威所在雅间隔壁的小耳房内偷看。
这个酒楼当初布置妥当后,樊星与就亲自带着谢宁曜将里里外外都参观过,他当然很清楚每个雅间旁边都有暗门通耳房,必要时便能通过耳房看雅间内的情况。
如此设计倒也不是为了偷听偷看顾客,只因京城大人物实在太多,若遇到特殊情况就得及时掌控雅间内的所有人和事,否则酒楼都很可能受到牵连。
樊星与很懂经营,始终将耳房钥匙存于库房内,还放了备用的在谢宁曜那里,旁人都不能碰钥匙,平日里耳房都锁着,绝不让任何人进入其中。
谢宁曜来之前就已经打算偷看,因此特意带了这一耳房的钥匙在身上。
他们通过耳房的几个暗窗便能很清楚的看到隔壁雅间里的一切。
只见笙竹躺在竹椅上,被好几个贴身小厮伺候着,有的捏肩捶背,有的端茶倒水,李从威亲自为他扇风。
笙竹脱了鞋子,将脚放在李从威的面前,笑着说:“有些乏,给我捏捏。”
李从威即刻放下扇子,满脸堆笑的为他捏脚,一边捏一边问:“阿曜,这力道可还行?”
笙竹用脚抬起李从威的下巴,笑着说:“还不错,没见我脚趾被鞋磨的有些红吗,你知道该怎么做。”
李从威小心翼翼的为其舔.舐,甚至将整个趾头都吃到嘴里。
谢宁曜看得一阵反胃,不住的干呕,低.声.咒.骂:“光看着都好.恶.心,李从威可真是病入膏肓,没救了……”
笙竹亦忍不住干呕了几声,一脚将人踢开,怒道:“死囚攮的,谁让你这样,没的叫人恶.心,快夹着你那吃不饱的嘴离了这里!”
李从威哈哈大笑起来,爽快道:“阿曜就爱这样骂人,学的真像,好活,当赏!”
谢宁曜紧皱着眉头,抓着一旁的风住问:“你给我说实话,往常我可曾这样骂人?这也骂的忒难听了点,我真这样过分?”
风住点了点头说:“您骂的比这还难听的时候,都多着呢!”
谢宁曜:……淦,这还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往常我竟丝毫不觉骂的难听,原来旁人听来这样刺耳,难怪我在京城的风评那样差!
他见李从威的仆从捧上一箱子的金银珠宝放在笙竹的面前。
笙竹随意抓了一把起来赏给伺候的小厮仆从,引得他们纷纷争抢,随后又是磕头谢赏。
李从威今日高兴的很,当然是因为谢宁曜竟肯主动来看望他,这就足够让他高兴上好几个月,做梦都能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