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姝一面拍打房门一面说:“阿昀,快些开门,让我进去劝劝阿曜,别打了,阿昀,不许再打,阿曜哪次挨打也没哭成这样,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李及甚连忙跟着劝:“昀大哥,阿曜不是有意顶撞你,他不过一时心急,他向来就是个倔脾气,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谢宁曜疼的厉害,只觉屁股大腿的肉都被打熟了,一会儿犹如刀割一样疼,一会儿又像泼了热油似的。
他实在受不住,不停的拿手回去挡,就连手上也被抽了几下,手上肉少挨打更疼,但还是无法自控的拿手回去挡,根本不听脑子的使唤,身体也扭来扭去的躲避。
谢宁昀一把握住了弟弟的双手手腕,死死压在腰上,这下不仅无法用手挡了,连身体也动弹不得。
他都不知兄长一介书生到底哪来的这么大力气,就能将他完全压制,他再也嘴硬不起来,只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一叠声的认错求饶:
“哥,我不敢了,别打了,疼的受不住,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别打了,啊轻点,歇歇再打行不行。
我保证从此就改,再也不敢胡闹,况且打坏我是小,祖母知道得多着急,这大热暑天的,别急坏她老家人……”
谢宁昀下手越发重了几分,怒道:“别拿祖母做挡箭牌,好好受着,往后再要意气用事,只想想你自己到底能吃的下多少苦痛!”
他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仍旧是不停的认错求饶,哭的几乎背过气去。
陈姝在门外急的不行,喊道:“阿昀,你再不住手,我真让人撞门了!”
谢宁昀这次却铁了心要狠狠教训一顿,打的越快越狠,谢宁曜从未在兄长这里吃过如此痛打,哭喊的嗓子都哑了。
突然房门被猛的撞开,他见李及甚和姝姐姐快步走了进来。
陈姝赶忙握住了谢宁昀的手,夺过戒尺,哽咽着说:“到底为何事,就值得你这样打他!我从不曾见你如此动怒,也从不曾见你舍得打他这样狠……”
李及甚赶忙将人扶起来,用手为他擦去满脸的眼泪鼻涕。
谢宁曜见兄长还没消气,唯恐还要将他按桌上打,即刻躲到了陈姝的身后,哭道:“阿姐救命,我哥今天是成心要打死我了……”
陈姝将其搂在怀里安慰:“别怕,阿姐绝不会再让他打你。”
谢宁昀沉声道:“阿曜,你过来。”
他哪里肯,不住的摇头,哽咽着说:“哥,求求你,别打了,明日再打吧,我实在受不住了。”
陈姝怒道:“谢宁昀,你够了,哪有你这样当兄长的,就算他有错,打这么多也紧够了,你平日里只说怕他惹怒了爹,怕他挨不住爹的打,我看你的打,他更挨不住!”
谢宁昀长叹一口气说:“阿姝,你不能什么都护着他,一味的宠溺娇惯,只会更让他不知天高地厚,只会害了他。”
陈姝只不理会,拽着谢宁曜的手腕就往外走。
谢宁曜却挪不动脚,哽咽道:“我哥没让我走,我不敢走。”
陈姝也知道谢宁曜最怕这个兄长,便说:“谢宁昀,你还要怎么样,快些发话。”
谢宁昀无奈道:“阿曜,你过来,哥不打你了,只是该讲的道理,还是要讲给你听,否则你这顿打也是白挨了。”
他却还是怕的很,只躲在陈姝的身后不住的摇头,就怕兄长将他骗过去接着打。
陈姝连忙安慰道:“过去吧,阿姐就在这里守着,定不让他再打你。”
他这才敢挪到兄长跟前,低着头听训。
谢宁昀强压着怒火,耐心劝导:“你可知昭狱的手段有多阴狠歹毒,你可知被昭狱的人盯上,随时都可能丧命?”
他点着头,抽噎着说:“正因为我太清楚这些,所以不能让立松大哥落到昭狱那帮人手里!哥,你不是经常跟昭狱抢案子嘛,再抢一个不行吗?”
谢宁昀怒道:“我是怕你被昭狱那帮人盯上,我乃职责所在必须与昭狱过招,他们也不敢动我,可你毫无心机城府,又没点机警,若被他们盯上,实在太危险!”
他惊讶不已的说:“昭狱的人竟敢动我?还有天理王法吗?难道就任由他们肆无忌惮的害人?”
谢宁昀沉声道:“他们自然不会明面上害你,正所谓暗箭最难防,不仅是昭狱,朝廷之中波云诡谲、暗流涌动,一旦牵扯其中,便无法独善其身,所以我绝不让你沾染一点公.事!”
陈姝一听便觉这顿打是应该的,这还打轻了,阿曜怎么敢插手这样的要.案,若开了这个头,往后便有数不尽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