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斯年冷漠地戴上眼镜,面无表情地回复:[既然有空关心这些有的没的,说明工作还不够多,要是解决不了,你的年终奖就当做年会经费,算你林总大方请了。]
林子城:[……]
资本家也不是这么剥削了!还有没有人性!
林子城:[你老实说,是不是恼羞成怒了?别啊,都是成年人,兄弟关心你才跟你这么说,病忌讳医,老俞!]
俞斯年不听他瞎扯,直接点开林子城的头像,找到黑名单选项,然后一键丢了进去。
24小时之内他是不会把这人给放出来了。
他把电脑关了,将桌上的文件合上,然后一把抄起手机,走出书房,大步迈向卧室。
他得跟某人好好说说被子的事!
*
郑殊很清楚自己闯祸了,所以立刻躲回房间,不敢再作妖,连游戏都不玩了,上床乖乖睡觉。
但没想到俞斯年这么快竟然也跟上来了!
郑殊心说完蛋了,一定是太生气,来找他算账!
只见男人沉着脸色,棱角镜片折射着冰凉的光,生生让房间里的气压降到最低,站在床边盯着床上的人,一副非常不好说话的样子。
郑殊:“……”妈妈,我有点怕。
他瞄了一眼,又一眼,明明地暖打着室内温暖如春,但他还是把被子悄悄往上拉,直到盖在下巴上。
他麻着爪子,暗暗地咽了一下口水,鼓起勇气小声问:“斯年哥,你不会打我吧?”
他顿了顿,又道:“有话好好说,家暴是不允许的。”
额前的刘海微微翘起,露出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
俞斯年开口道:“关于被子……”
“明白明白,你还没准备好,不想跟我太多接触,现在是考察期,咱不乱来……斯年哥放心,今天晚上我一定乖乖的,老老实实抱着自己的被子睡觉,一定不会打搅你,让你心烦的,行吗?”
郑殊伸出三根手指头对着天花板,信誓旦旦地保证着。
只是内心深处不免有点委屈,他是真喜欢俞斯年,喜欢到心坎里去,所以才会厚着脸皮忍着羞臊,用最赤忱的热情,大胆地一次又一次地追逐他,贴近他,拥抱他。
毕竟这男人太保守,也太古板了,等他主动亲近,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才能修成正果。
可饶是如此,一次又一次地被推开,甚至被划出界限外,再炽热的火焰也得被水泼凉熄灭。
此刻郑殊终于产生了挫败感,嗯,只有一点点。
俞斯年推了推眼镜,皱眉,“能听我把话说完吗?”
“你说,除了分床睡,别的我都答应。”郑殊维持着最后的倔强。
这都想哪儿去了?
俞斯年真想打开这小子的脑瓜往里面瞅瞅究竟塞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关于被子,我只是不想感冒,才又翻出一条,没有故意防备你的意思。”
郑殊一愣,“感冒?”
俞斯年看着他,由衷地问:“你睡觉的时候就没一点感觉吗,被子越裹越厚,越滚越紧,不难受?”
郑殊想了想,“好像是挺热的。”
俞斯年轻轻一叹,满心无力,“当然热,你把整张被子全卷走了,裹了里外三层!”还穿着毛茸茸的睡衣,没起疹子都算厉害!
郑殊:“……”他睁了睁眼睛,难以置信地目光望着俞斯年,仿佛在说骗人,他睡相有那么差吗?
俞斯年目光幽幽,口吻凉凉,“不得不承认,阿殊,你的睡眠质量非常好,我叫了你三遍,推了你三次,你除了翻个身拿后脑勺对着我,什么反应都没有。”
郑殊:“……”为什么,他毫无印象!
俞斯年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呆若木鸡的青年,挑了挑眉,淡淡道:“所以,究竟是谁要分被子睡,是你,还是我?”
郑殊:“……”晴天一个霹雳,方才的满腹委屈全化成了无理取闹,整成一个大乌龙砸在他的脑门上。
快,找找,有没有时空裂缝给他先钻一下!
郑殊下巴上的被子缓缓滑落,他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慢慢抬起爪子挠了挠额头,接着摸了摸脸,眼神飘过来飘过去,最后化成了一个大心虚,“真的?”
不死心?
“要看证据吗?”俞斯年问。
郑殊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睛,“你不会还拍照了吧?”
俞斯年笑了笑,故意卖着关子没回答,一副你猜。
郑殊激动地立刻嗷了一嗓子,一把掀开被子对着男人就扑了过去,“快,把照片删了,那么丢人你留着干什么!”
这突然袭来,俞斯年根本没有防备,直接被郑殊扑倒在床上,弹性良好的床让他整个人上下震了震,眼镜都歪了。
“阿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