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四姑,你好像也没劝过吧。”郑殊笑眯眯地看着她。
虽然记忆不太全,不过就看今天这些叔伯急切的模样,就知道他们巴不得原主离婚,将俞斯年从万煌驱逐出去。
原主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再娶个花瓶小明星,这整个万煌集团,就马上是这些亲戚说了算了。
原书中,原主能那么快地败光家业,想必这里每一个人都功不可没。
四姑闻言,脸色陡然一变,她仿佛被戳中心事以至于恼羞成怒地尖锐道:“阿殊,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指责我吗?我难道顺着你也有错了?你为了个小明星闹离婚,整个S市谁不知道,大家看郑家的笑话,难道我的脸上就好看了?”
郑殊闲闲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在座的都是长辈,我年纪轻不懂事,做错了,自己没意识,但你们得劝,不然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那该怎么办?”
四姑顿时一滞,“我……”
“那也要劝得住才行,可你的脾气,旁人越是反对,你就越要干,大家能有什么办法?”那位堂哥忽然接口道,“而且不就是个小明星嘛,娶了也就娶了,重要的是你喜欢,你开心。”
郑殊看过去,后者无奈地一摊手,他是大伯郑建民的儿子,与原主似乎走得很近。
郑建民回过神来,不太赞同地看着郑殊,“鸿鸣说得对,我们当然不同意,可你怎么说的,就算不是这个林夕,你也不想跟俞斯年过下去了。”
郑殊眨了眨眼睛,“嗯?”
“你说俞斯年成天一副死人脸,凶巴巴的,一点也不温柔,你做什么事他都反对,管这管那,比你爸还管得多,这娶的哪是老婆,明明供了个祖宗。”郑鸿鸣笑了笑,“你不喜欢他,我们当然力挺你。”
“你还说,也不知道俞斯年给你爸灌了什么迷魂汤,非得把你的股份让他代持,万煌本应该给你继承,结果他当家,要不是你偷偷做了亲子鉴定,否则大家还以为俞斯年才是你爸的亲儿子。”这时,郑承望又颠着肚子重新走了回来。
郑殊听着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秦伯,悄声问:“我还做了亲子鉴定?”
秦伯无奈地点了点头,“少爷,这件事还是我亲自去办的,您忘了?”
郑殊额头青筋一蹦,“那俞斯年知道吗?”
秦伯叹了一口气:“大家都知道。”
那执掌万煌,耳聪目明的俞大总裁会不知道吗?多的是狗腿子传到他耳朵。
郑殊:“……”
原主,真是好样的,也不想想俞斯年要是老爹的私生子,他俩结婚岂不就是妥妥的□□?
他咬牙切齿地在心里给点了个赞。
“这还不算,你天天骂人白眼狼,野心家,谋夺你家产,说迟早有一天会把他赶出家门,只要你拿回股权,就让他一无所有,哪怕将来他跪在地上像狗一样求你,你也会一脚把他踢开……阿殊,这话,难道你也忘了了?”四姑这会儿已经淡定了,一边说,一边冷哼了一声。
一把把无形的尖刀插在郑殊的胸口,让他整个人僵在原地,他机械地转过脖子,看向秦伯,“又是我说的?”
秦伯跟着再一叹,默默颔首。
郑殊:“那俞斯年……”
“大家都知道。”郑鸿鸣替他回答。
郑殊:“……”
天哪,就这脑子,活该是个炮灰啊!
哪有将这种事吵嚷得人尽皆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这对豪门夫夫婚姻不稳,没有空子可以钻吗?
四姑见他脸色僵硬,于是施施然地走到他身边,正想抬手搭他肩膀,却见他衣服上尖锐的铆钉,无从下手,只能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虚情假意地安慰道:“阿殊,林夕一个小玩意儿,四姑也看不上他,你要是不喜欢,我们换人就是,咱们郑家大少爷,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什么样的人找不到,想要跟你联姻的名门望族多得是,难道非得巴着俞斯年?趁他还愿意把股份还给你,咱们赶紧离了,拿回自己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郑建民跟着劝说:“那小子不显山不露水,看着就是个狠角色,你闹得这么凶,这么不给他脸面,他今天还能不离婚跟你过下去……阿殊,不是大伯危言耸听,你可得小心他暗地里报复你啊!”
“对,你看咱们这些叔伯都被他贬到什么地方去了,集团公司都容不下,接下来回怎么对你,我们是真担心……”
话音刚落,别墅大门忽然打开了。
只见带着金丝眼镜,身高腿长的万煌集团董事长走了进来,他的脸上是一贯的面无表情,目光淡淡,然而透过薄薄的镜片看过来时,每个人都有种脖子后被冰刀刺溜过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