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寒贵(648)
第492章 陈年旧案
宗泽铭这才扯开黑衣人的面纱,借着皎洁的月光看了一眼,发现竟然真的是盛澜清。
“啧啧!这连续和两位岳父打了一架,真刺激。”
说完就任命地扛起了昏迷过去的人,“还是得妥善安排好,以后媳妇儿怪罪我没好好照顾岳父怎么办?”
他想着,就乐呵呵地扛着盛澜清往前方而去。
苏轶昭在大理寺看了几天积压的卷宗,打算将这些案子重新整理一番,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康释文正准备散职,却看见苏轶昭还在,便推门走了进来。
好歹也是五品官了,苏轶昭便有了一间单独的班房。
“还不走?”康释文看向苏轶昭桌上的卷宗,随手拿起一卷,发现是三年前的旧案。
“大人!”苏轶昭起身行礼。
“想将之前积压的案子看一看,看是否有其他线索。”
康释文叹了口气,“这些都是陈年旧案了,就是因为线索中断,实在无法查下去了。”
“这件案子您觉得有什么可疑之处吗?下官看了卷宗,已经结案,可您还是将它和这些未结案的放在了一起。”
苏轶昭指着康释文手中的卷宗,好奇地问道。
康释文翻开卷宗,不免叹了口气。
“我总觉得尚有疑点。”
这个案子与兵部右侍郎罗争有关,三年前罗争被发现突然暴毙在床上。
这本是京兆府尹之责,排除他杀之后,便是突发急症而亡。
可偏偏此人却并非自身原因的暴毙,而是被人下毒致死,于是家眷便有了重大嫌疑。
原本京兆府尹将嫌疑锁定在了他的侍妾身上,可随后听了罗争夫人的话,却改变了想法。
原因是在罗争死前的半个月表现十分反常,每日都在书房待到很晚。
她劝过罗争要以身体为重,可罗争那段时日情绪十分暴躁,对于她的劝告表现得很不耐烦。
那段时间罗争一直心事重重,每天都忙于案牍到很晚,后来索性就住在了书房。
后院里都半个月没见他了,要真想害他,也根本近不得他的身。
后来抓了几个伺候他的下人,那些下人也都没有谋害他的动机,即便严刑拷打,也无人招供。
“从中毒的症状看出,他是中了夹竹桃的毒,可罗家并没有种夹竹桃。一些下人平日里都出不得府,自然也就无法得到毒药。所以当时衙门将嫌疑锁定在了几位负责采买的下人身上。”
康释文翻阅着,现在想来心中依旧有疑惑。
“后来衙门派人去查过这些人所去之处,并无异常,也没有购买夹竹桃相关的药物或花。且杀人的动机又是什么呢?实在令人费解。”
“杀人无非是因为这四点,一是图财,二是结怨,三是情杀,四是有利益纠葛。”苏轶昭道。
康释文点头,“不错!”
“于是府尹就从这方面入手,图财这一点,应该不会。因为他每日都去衙门和府中两处,很少与同僚出去吃酒交际。”
康释文对这件案子记忆犹新,“要说结怨,他身为兵部右侍郎,品级高,一般的官员也不敢得罪他。而他的上峰对他又颇为夸赞,这个应该可以排除。
至于那些言官,他性情温和,性子圆滑,也不至于会得罪他们。”
苏轶昭颔首,表示同意。
“情杀也可以排除,剩下的便是利益纠葛了,这也是官场上所常见的。”
苏轶昭这话让康释文也十分赞同,毕竟朝堂倾轧,谁都跑不了。
“当时府尹也是将重点放在了这上面,于是对他的书房也进行了勘察,随后便在他书房的暗室内找到了一些他所记载的东西,并且给还找到了一封奏折。”
正是奏折上的内容让康释文觉得可疑,因为这封奏折上面写的,竟然是要弹劾兵部左侍郎仲德怀、左副都御史席祎等人。
当时府尹怀疑罗争遇害与此事有关,便将此案转接到了大理寺。
罗争平时在衙门的事务便是负责车驾和武库,而奏折上的内容就是以仲德怀和席祎为首等官员瞒天过海,换了送往边关的军备,或以次充好。
罗争在奏折中提到,原本士兵的护甲都是外用铁皮,冬日里铁皮的里面都是棉花,然而接连三批护甲的铁皮内塞得都是草。
也有很多都是棉甲,也就是说外面是棉花布做的,将领的还会布满铜钉,而普通士兵则没有。
这些棉甲内靠胸口的位置肯定会缝制铁片,然而那些丧尽天良之人却没有将铁片缝制其中。
也就是说,若是那三批军备送到边关,那些普通士兵穿上之后,便是将自己的软肋暴露在敌军的眼皮底下。
没有了护甲,人肉怎么经得起刀砍和长矛的砍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