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险些要栽在地上。

可是那些人全部将纪韫笙挤在那里，不允许纪韫笙移动半步，现在的他就像是被放在炙烤炉子上面烘烤的肉，内外煎熬！

甚至连呼吸都不是很畅快了。

纪韫笙感觉自己的脑袋里面像是被人狠狠地搅了一下，只能头脑发蒙的站在原地。

将所有的恶意全部的忍下。

“说话呀，你怎么不说话！纪韫笙你是不是心虚了？”

“你知不知道我粉了你五年！你不知不知道我从你出道那时候就已经当你的粉丝了！那时候的少年清澈，清俊，挺拔，现在的你！我都已经不敢认了，你知道吗！？”

“你还记得你在前年的粉丝见面会上怎么说的吗？说感谢你们，让我们从今以后一起陪着你走花路！”

“纪韫笙你究竟在干什么呀？！”

“你明明都已经那么脏了，为什么还要去勾搭苏染？现在想怪不得人家苏染她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金丝雀，成为一个被人可以随意玩弄的金丝雀！纪韫笙你知不知道这是将你自己的自尊踩在脚底下？”

这位粉丝一看就是喜欢了纪韫笙好多好多年的那种铁粉。

在他说的情绪激烈的时候，直接用自己的手里那一沓子曾经买的纪韫笙的周边。

一下子照着纪韫笙的脸甩了过去。

还算是锋利的小卡直接因为惯性从纪韫笙脸边无情的划过，留下了一道血痕。

红色的鲜血瞬间涌出，顺着，那道伤口不断的蔓延向下。

虽然伤口不大，但是配着少年那耷拉着头颅的模样，却让人觉得更加愤怒。

有时候沉默比漠视还有更加的可怕，更加的伤人。

他们今天来其实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

没想到真的在这里蹲到了纪韫笙。

他们是愤怒的，无助的，甚至是歇斯底里的！

他们根本没有办法想象自己喜欢了多少年的偶像，甚至被当成信仰，指引他们前进方向的明星，私底下居然是那么的不堪吗。

这样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富贵，将一身傲骨折辱在旁人的脚下。

他们心里有怨念，有愤怒！

他们来质问，就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一个从纪韫笙口里说出来的答案。

可是当事人却在那里站着，无动于衷。

身旁所有的喧嚣似乎都不能影响到处在漩涡中心的纪韫笙。

破碎的面容，透着些许清冷感，眉目如画，脸上的那点点红痕让人忍不住生出摧毁的念头……

骨相分明，漂亮绝艳，其实…男孩子不应该被形容成漂亮，但是用来形容纪韫笙就很合适。

垂下来的头颅不是对着现场的粉丝低头，二是无奈的对着这个世界低头了。

那双曾经澄澈无比，漂亮的宛如那一颗颗黑曜石般灿然又明亮的眼睛，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黯然下来了。

纤长卷翘的睫毛将纪韫笙眼底的真正情绪全部遮掩了个彻底。

没有解释，没有反抗。

那些东西砸在纪韫笙身上疼吗？

纪韫笙觉得或许是疼的。

但是自己的已然麻木了。

回首发现自己曾经坚持的，或者说想要奢求的，全部来说都是一场空，甚至从今之后自己连……

罢了。

从来没有被这个世界真正的爱过。

所以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无动于衷的样子，说是淡漠也不错，但是更多的是……冷漠。

一字之差，一个是对外界根本看得很淡然，另一个而是毫不关心，就像是纪韫笙生来不带什么，在这里，在俗世里，也不沾染过多的烟火气。

似乎谁都不能进入他的世界中，或者是让他能够真正的看在眼底。

不重要，根本就不重要。

粉丝，对于纪韫笙来说，根本不重要。

即便他们现在歇斯底里的找纪韫笙讨要一个说法。

渐渐的人群中喧嚣的声音变得平静下来。

因为他们发现不管他们怎么在歇斯底里，怎么的叫嚣，怎么的张狂，都不能换来纪韫笙的一句话。

他们也渐渐的冷静下来了。

很多人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也就散了。

但是还剩了几个人，依旧执拗站在这里。

特别是有个人，朝着纪韫笙走了一步。

他看着少年垂下来的头颅，就亦如那折碎了的一身傲骨。

很冷漠，或者说是不带任何情绪的开口询问。

“你后悔吗？若是你曾经知道你今后会遇见苏染，你会后悔你当时的选择吗？”

本来这个人只是觉得对于纪韫笙自己是不值得。

她不明白明明她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了解纪韫笙了，甚至她能够清晰的看出纪韫笙是真的将那个人放在自己的心尖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