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君临为什么会和他分开,不就是怕会带给他灾祸,唐明州所做的一切,证实了所有人的猜测,他的确会成了蒋君临的弱点。
他不愿意!
他的命运如何,永远都要掌握在他手里。
死亡,也是他自己选的,谁也别想利用他去威胁蒋君临。
这样的心境,子遇不会懂,顾子遇觉得活着最重要,怎么样活着没关系,人死如灯灭,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蒋君临去找陈良东处理五角洲的琐事,五角洲所犯的事情还挺多的,陈如实扶持这里五年多,培养了大批的毒贩,缉毒警盯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且来过好几次,且因为五角洲装备太过精良,一直都没能如愿捣毁,只能在边境严查,当地纵容着五角洲的罂粟种植,因为给他们带来了非常丰厚的税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这里种植罂粟也是合法的。
非境地的贩毒集团,彻底捣毁也需要一段时间,陈良东借此机会,把这边的毒枭一网打尽,这些人多是陈如实培养的,没了陈如实,他们抵抗不了多久。
又装备精良的队伍,又有现代信息的配合,他们做了部署计划,也只要五天就把这里扫荡干净,本来不在境外,陈良东不太想惹是非,这样会和当地的警方起冲突,蒋君临却一意孤行,非要捣毁五角洲,极道和黑鹰已联手作战,陈良东只能妥协了。
晨飞领着国安的人,加入极道,都听蒋君临指挥,直接去了五角洲毒枭大本营,阁楼只不过是他们的一个据点罢了,毒枭大本营离这里有三四公里。
顾瓷等着陆知渊的手术,有蒋君临在这里坐镇,她也不需要管极道的事情,陈良东过来陪她一起等消息,顾瓷说,“陈叔叔,谢谢你。”
“不用谢,职责所在。”陈良东豁达地笑了笑。
顾瓷心知肚明,这并不是什么职责所在,国安要管的事情那么多,他们失踪,被绑架的事情,怎么都归不到他们管。
若不是有子遇,他们不会出动的,会是极道和黑鹰的人联合在一起行动。
陈良东说,“蒋君临和五角洲是不是有仇?”
“怎么了?”顾瓷把自己暂时从陆知渊受伤的焦虑中扯出来。
陈良东说,“他年轻时,曾经捣毁过五角洲一次,那一年他在五角洲当了八个月的卧底,目标却不是五角洲的犯罪集团,是一份落到犯罪分子手里的情报,拿到情报,他就能离开。可拿到情报后,他带着极道的人把这里夷为平地,犯罪分子全部落网,这并不是他的责任。”
顾瓷轻声说,“五角洲无恶不作,贩毒,杀人,器官贩卖,多少孩子死在这里,这里培养罪犯的摇篮,善恶不辨,多少孩子的人生都毁在五角洲,哥哥本就该把这里捣毁。”
陈良东摇了摇头,“你说的不错,五角洲的犯罪天堂,无恶不作,然而,这是境外,不在我们过境之内,当年他做的事情非常隐秘,所以没人查到,若不然会给我们带来很多的麻烦。五角洲这样的地方,全球有很多,我们不是太平洋警察,管不过来。退一步说,就算管了,又怎么样呢?几年后,这里又死灰复燃,源源不断,难道我们要一次又一次地投入人力物力财力在这里吗?顾瓷啊,这是境外,不是境内,我们的职责是守护国土安全,在我们国土的犯罪,我们穷其一生都会荡平,可这里……不是我们的管辖范围,我们会动了别人的蛋糕,会引来杀身之祸。”
“陈叔叔的意思是,我们不该管吗?”
“我们管不了!”陈良东语重心长地说。
“五角洲是境外,可那些受害者,也有我们的同胞。”顾瓷问,“难道我们不管吗?哪怕有一名受害者是我们的同胞,我们也要管,不是吗?”
陈良东年轻时,也和顾瓷一样认死理,可说到底,身居高位是要有取舍的,“小瓷,蒋君临其实很明白,有些事不该做,可他仍去做了,我能看得出来,他被情绪所控制,等他回过神来,他会明白,你劝一劝他,极道不可能永远把精力放在五角洲,五角洲的犯罪之源也灭不尽。”
他指着远处的罂粟花田告诉顾瓷,“你看一看这一片又一片的罂粟花田,这是他们的命根子,犹如我们的稻田,小麦,是粮食。这里种植罂粟也是合法的,有些事也是合法合规的,每一个地方制度也不一样,挡人发财,如杀人父母,他们会穷极一生给你们找麻烦,缉毒警为什么要隐姓埋名,照片,名字都不能公开,就是这一缘故。”
顾瓷听明白了。
最赚钱的生意,都写在刑法里了。
有的人为了钱,就会铤而走险,这一次他们大规模地来这里,身份,名字都曝光了,将来也会给他们带来源源不断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