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小了。

国安招生条件，要么军校国防对口专业博士，要么顶尖学府的博士，有的人进去都三十岁了，个个都是持才傲物，自命不凡的，子遇才十二岁，能压得住谁呢？

陆知渊和季珹不是第一次听顾子遇说他团队出问题了。

“你和季珹多学学吧。”陆知渊说，论驭下之术，季珹是陆知渊见过最有天赋的，或许是他在街上长大，又经历悲惨的缘故，很能揣摩人心，总是能拿捏到别人的软处。

顾子遇也有过一段黑暗岁月，可他孤僻，自闭，不和人打交道，所以驭下之术要从头学起，若他成年也就罢了，整个团队平均年龄三十，他怎么去驾驭，陈良东似乎也知道问题症结所在，却没有阻拦。

“我团队现在九个人，只有三个人能用，除了这三个人，一个是死读书的呆子，只会做数据，应变能力几乎是零。两个是靠关系进来的，我怀疑他们博士学位都是花钱买的，简单的构架问题要重复说三遍，还目下无尘，觉得自己家世了得，谁都不服，都是人才。”顾子遇心累得很，“我要是老头，早就把他们全开了。”

第420章 生日快乐啊

“能进国安，基础应该没那么差，你用自己的标准去衡量，自然谁都不及格。”陆知渊提醒他，“树有高低，人有参差，你要用人，不能只盯着他的短处，要看他的长处。”

季珹并不出声，三爷难得教子，还挺稀罕的，子遇比他幸福多了，三爷还会手把手地教，他是跟在三爷身边自己领悟的。

顾子遇若有所思，“绝顶聪明，还是我的错咯？”

陆知渊，“……”

季珹大笑，“不，是三爷的错，不该遗传这么高的智商给你！”

“别给爸爸贴金，我的智商完全是我妈妈的功劳。”

陆知渊和季珹哭笑不得，吃过饭，顾子遇休息半个小时后就和陆知渊一起下楼去跑步，季珹没有打扰他们的亲子时光，他在楼上看数据分析。

周礼带顾瓷来一家户外的西餐厅，他是天王巨星，又是大流量，早早就包了场，西餐厅外是A市贯穿中心的河流，餐厅特意布置过，鲜花，气球和灯，布置得美轮美奂，桌子上用红玫瑰花瓣围成了一个心形，写了生日快乐。

顾瓷看到浪漫的环境后，忍俊不禁。

“这是餐厅搞的，和我没关系啊。”周礼怕她误会，匆忙解释，“我就是让他们稍微布置一下。”

然而，深得他心。

“我饿了！”

周礼打了一个响指，“上菜！”

服务员们鱼贯而入，上了前菜，顾瓷是真的饿了，吃得一滴不剩，标准的干饭人，顾瓷往外看去，一条条灯光河流交织着城市的温暖。

这位置也很巧，能看到环球大楼。

顾瓷收回了目光，微笑说，“周礼，生日快乐哈，答应送你的曲子，我已经写好了，你是第一个听众。”

“那是我的荣幸！”周礼轻笑，把准备好的小提琴拿出来。

医学生的任务非常繁重，每年期末考都要疯癫几人，她寝室几个人一到期末考就要哭爹喊娘，大吼着今天流的泪就是当年报考医学院脑子进的水。顾瓷还是跨级读书，任务更是繁重，她这几年都在考试，治疗心理疾病和极道安排的训练中度过。

她和周礼约定每个月一起做音乐的约定，也因为她的功课，训练，疾病而频繁失约，周礼从不抱怨，也不生气，总是耐心等她。

可这些年，她碰小提琴的次数很少。

“可能有点手生，别嫌弃啊。”

周礼轻笑，“小瓷就算手生了，也是我心中最佳的小提琴手，最灵气的音乐家。”

周礼生日前三个月就央求顾瓷做一首曲子给他庆生，顾瓷急诊室轮岗，忙得很，曲子写得断断续续，临近周礼生日，又修改了两遍，这才满意。

是一首原创的曲子，灵感来于顾瓷这五年心理治愈的过程，所以曲调先是忧郁而黑暗，一开始治疗时，她有过一段时间的黑暗坠落，自暴自弃和自我否定，那段时间状态非常不好，中段抒情，且温暖治愈，是她治疗时的自我修复的一个过程，后半段是人间繁华的热闹，穿透力和感染力都很好，一波三折，整体基调都偏于温暖，治愈。

顾瓷演奏小提琴时，也是她最忘我时，短短几分钟的演奏，仿佛回忆了整整五年的时光，是她自我救赎的一个过程。

周礼惊艳地看着演奏时的顾瓷，被她所展现的魅力折服。

美丽又灵动的女子，优美又温暖的曲子，都是他的朱砂痣。

一首曲子结束，周礼拍手而起，他看着顾瓷，每年生日，他都会收到品牌方，合作伙伴和亲友们送来的礼物，种类繁多，可顾瓷这一首曲子送到他的心坎上，他甚至都舍不得展现给外人听，这是专属于他的一首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