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倏然涌进这么一句话。

“你不准离开我！”顾瓷疯魔般地嘶吼着，慌张，且恐惧，她像是要离开水的鱼，陷在噩梦中，“你想走，我就杀了你！”

陆知渊，“……”

第301章 陆知渊恢复记忆

他这段时间一直不如顾瓷的愿，不肯承认爱她，她似真的不介意，如对待宠物一样，只要陪伴她就好，她的情绪就温和了一些，陆知渊本以为，她能情绪控制住了。

没想到，一场噩梦，原形毕露。

是他的刺激太过温和了，导致于顾瓷的情况一直不见效吗？

他并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却也知道，顾瓷若一直存有幻想，不肯接受事实，是无论如何都好不了。

陆知渊一把推开她，冷酷得像是陌生人，“顾瓷，你疯够了没有？你爱一个人的方式，就是把他禁锢在牢笼里吗？我不是你养的猫和狗，你想杀我，来啊，你杀了我，我也不会爱你！”

顾瓷不知道被哪个词刺激到了，“你想死？你做梦！要死，也是我先死，我绝对不要……”

她绝对不要再一个人面对陆知渊的死亡。

上一世，她经历过一次，这一世，她差点又经历了一次，顾瓷一巴掌打在陆知渊的脸上，“永远不要拿死来威胁我！”

挨了一巴掌的陆知渊，震惊地看着她。

顾瓷出去后，拿了一把枪过来，放在陆知渊手里，“你不是想死吗？来，先杀我！”

陆知渊一掂就知道真的装了子弹。

“你……”他真是又心疼，又毫无办法，若是能打醒她，他真的想一巴掌打醒她，顾瓷执念真的太深了！

就像是中毒的人，上瘾多年，根本戒不掉。

陆知渊是她的瘾！

他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悲哀！

有一个人，爱他如生命，可却又不是他！

“顾瓷，你听好了！”陆知渊冷冷地看着她，“你关着我，我也永远不会爱你，爱你的陆知渊，永远回不来了，你生病了，你需要去看医生！”

“我就是医生！”顾瓷歪着头，“我有病，我知道，不用你告诉我，也不用你爱我，你就好好待着，我能随时看见你，想走？除非你杀了我。”

陆知渊倏然上膛，打开保险，他冷酷地看着顾瓷，“顾瓷，你别逼我！”

顾瓷倏然笑起来，本就穿着一身长裙，散着头发，真像是索命的女鬼，“开枪啊，杀了我呀，我能从环球跳下去，我会怕死吗？”

一人冷静，一人疯狂，两种情绪却纠缠不清，陆知渊也几乎被她逼疯了。

他从未遇过如此棘手的情况，顾瓷于他不是烫手山芋，是易碎的瓷器，重了，轻了，都要斟酌，可偏偏，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黑鹰集团内，再难的情况，他也遇到过，蒋君临派人杀他时，九死一生，他也经历过，不管多糟糕的情况，解决的办法总比困难多，可谁来告诉他，这一局要怎么破解？

他要怎么才能让顾瓷好过一点？

承认他爱她，会让她好受一些吗？可她还能信吗？陆知渊感觉真的搬了石头砸了脚，平生第一次束手无策。

顾瓷低下头来，抬起他的手，枪口对她的眉心，“三哥，来啊，杀了我，你就自由了！”

手里的枪，真烫手山芋似的，顾瓷倏然红着眼激动地要去扣扳机，“你竟然真的想杀我，裴秋影杀你，你都留她一命，你竟然想杀我，来啊，动手，我帮你！”

她疯一样地直接扣动扳机，陆知渊吓得魂不附体，在她疯狂扣动扳机时，迅速拆解，子弹落到他掌心，顾瓷真的去扣扳机，开了空枪。

陆知渊勃然大怒，一巴掌狠狠地打向顾瓷，这是他第一次动手打顾瓷，她竟然真的去扣扳机，那枪口对着她的额头，枪在他手上，稍有不慎，他悔恨终生。

“你疯够了没有？”

“没有！”顾瓷红着眼，“我就是一个疯子，你第一天知道吗？”

陆知渊头疼欲裂，这一幕好像见过，记忆倏然再一次浮现起来，那一次顾瓷跳楼后，第二次寻死，他好像也打了她，顾瓷也是这样红着眼看着他。

她说，我不想活了！

陆知渊捂住额头，痛苦闷哼，顾瓷惊讶，感觉他在碰瓷。

“你别装了，我不会上当的！”

可陆知渊浑身痉挛，不像作伪，枪械和子弹都落在地上，顾瓷慌忙问，“你怎么了？”

“头疼！”陆知渊蹙眉，铺天盖地画面像是强硬挤到他的脑海里，他看到了阳光下，郊野监狱门口，他开车去接顾瓷。

顾瓷一身洗得发白的衣服，捂着脸躲闪，他开车过去，想接她回家，可顾瓷不愿意，他开车跟着她，他和顾瓷说，“上车，我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