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独立空间里,从登机,两人就没怎么说话,零交流,蒋君临要了苏打水后,就一直心无旁骛的工作,哪怕季珹目光盯在他身上,他也无动于衷。
这家航空公司能上网,一点都不影响蒋君临工作,中途还开了一个视频会议,季珹就显得要清闲多了,处理几份文件外,就看一些金融报道。
“蒋总,我胃疼,有药吗?”季珹捂着胃部,疼得脸都白了。
蒋君临抬头看他一眼,“胃穿孔都去医院了,出差没带药?”
“走得急,忘了。”
蒋君临沉默片刻,打开随身携带的双肩包,给他拿了药,季珹看了一眼胃药的牌子和作用后,温水送服,他乖得很,除了问蒋君临拿药,也不作妖。
“蒋总,我这段时间,过得非常不顺心。”季珹倚在单人床上,眼神淡漠中,透出少许可怜。
“金融圈,适者生存。”蒋君临从繁忙的公务中抬头,“若是不适应国内的节奏,早点回M国,那才是你大展拳脚的地方。”
华尔街,才是季珹的天下。
M国的金融市场和国内的金融市场,是两套体系。
蒋君临说,“两年前,我就听闻你在华尔街的传奇故事,你在华尔街呼风唤雨,打赢过多少胜仗,也玩不明白国内的金融市场,我们受政策管控,只有我们自己的金融体系,才玩得明白。”
“蒋总特别希望我回M国吗?”季珹问,双眸如带着缠绵的情意,半真半假地说,“我花费多少时间,才走到A市,在你身边,你就那么想赶我走?”
蒋君临被他滚烫的眼神,看得一怔,耳朵一红,避开了他的目光,“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为什么,非要我走?”季珹执着地问,“我是黑鹰的人,就是你的敌人?”
蒋君临说,“黑鹰亚洲部,想要站稳脚跟,必须越过我,这是我身为华兰银行总裁,守护国内金融市场的职责,你明白吗?”
“华兰是投资银行,又不是国有银行!”季珹蹙眉,“这怎么就成了你的职责?”
“守护我国金融市场秩序,不受国际资本侵扰,是我辈每一位公民的职责。华兰银行虽不是国有银行,却坐稳国内金融龙头地位,你还不明白吗?”蒋君临声音冷淡,却坚定,“你要我说多少次才能明白,我国金融体系,受政策管控。”
“说得这么道貌岸然,却公然劫持国安需要的黄金。”季珹笑出声来,“我不相信,你真是一名金融秩序的守护者。”
“黄金,不是我劫持的。”蒋君临打死不认这一事,谁也没证据,他何必去认呢?
“我会找到证据。”
“随你!”蒋君临淡淡说,自信,且从容,他看着季珹说,“季珹,自从你来了A市,上任黑鹰亚洲部副总,我就缓和黑鹰和华兰的关系,在项目上也给予便利,却始终阻挠你真正想过的项目,就是希望你知难而退,你我再僵持下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直直地看着季珹,“你要踩着我的尸体,登上黑鹰总裁的宝座吗?”
“非要如此吗?”
蒋君临点头,眼底没有一退让,“除非我死,或者我废了,否则,你不会如愿的。”
他别开目光,喝了一口苏打水,看向窗外,入了夜,窗外一片乌黑,蒋君临眼底也凝聚了浓墨般的黑,季珹,你我一定要走到兵戎相见吗?
第197章 我挑食,也挑人
季珹的胃疼是真的,疼得他思考都变得迟钝,靠在椅子上,太阳穴突突地疼,蒋君临不知道那一句话,戳中了他心中隐晦的神经。
“为什么?”季珹露出少许脆弱之色,“既是如此,从一开始就开诚布公,我也没了念想。”
“你于我,终究是不同的。”蒋君临轻声说,他摘了眼镜,揉揉眉心,似是很苦恼。蒋君临放下眼镜走过来,轻轻地揉着他疼痛的胃,蒋君临坐在单人床上,俯身看着他,“季珹,你和别人不一样。”
季珹的笑,荡在眼底,却是蒙着一层水光,分辨不清,“因为我能把蒋总伺候得好,所以我和旁人不一样?”
蒋君临的手,微微一顿,在他腹部紧握成拳,往下狠狠一按,季珹的胃疼加剧,几乎痉挛,他又觉得爽到头皮发麻。
他抬头看着蒋君临,除了床上,他极少见到蒋君临摘掉眼镜的眼睛,这双眼睛给人压迫感太强了,又冷,又深,又黑,像是一潭深秋的水。
在某些时刻,会激起季珹心中,最强烈的爽感,可拂去这一层令人迷惑的欲后,这是一双必须要戴上眼镜,才能掩饰锋芒的眼睛。
“若你这么想,那就是轻贱你自己。”